许言听到高卓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咬了咬牙，有些倔强地说：“是又怎么样？”

高卓双手撑在膝盖上，上身更向前倾了一些，眼睛紧紧盯着许言的眼睛说：“那你为什么会昏倒在地下通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许言又沉默，他知道中毒加上昏倒在地下通道，他已经没法自圆其说了。思索良久，他说道：“毒是林墨下的。”

高卓挑眉，说道：“你最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许言再度沉默，当他缓缓地抬起头的时候，眼神是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他叹了口气说：“从三年前被‘黑雾’组织的族人找到，我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一直被另外一个势力追杀，我不想再过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黑巫族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生在现代的我要背负那么多，我想过简单平凡的日子有什么错？我才27岁。我离开‘黑雾’了，好久都没跟他们联系过。”

高卓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动容，他轻轻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离开了‘黑雾’组织？那你怎么去了林墨那里？他怎么又会给你下毒的呢？”

许言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被子，眼睛看着被子上的褶皱说：“我投靠了‘焱’组织。他们答应我，如果我能完成一个任务，就给我一笔钱，并且从此不再追杀我。” 许言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高卓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那‘焱’组织为什么会接受你？你总得有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吧？”

许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更加用力地揪着被子，头低得更低了，不敢看高卓的眼睛，小声地说：“我在黑雾组织的时候，无意中偷听到了有关操控人心黑巫术的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带着这个消息投奔了‘焱’组织。”

伍维雄在一旁忍不住了，他涨红了脸，眼睛里带着愤怒，向前跨了一步，指着许言说：“你就这么背叛了自己的组织？你不觉得可耻吗？”

许言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无奈，他苦笑着，嘴唇微微颤抖地说：“我不会黑巫术，在‘黑雾’组织里，我只是个普通成员，我一直被忽视，而且随时可能丢掉性命。我想要摆脱那种生活，不管用什么方法。”

高卓抬手示意伍维雄先不要激动，然后继续问许言：“那你投靠‘焱’组织后，他们让你做了什么？”

许言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空洞地说：“他们让我接近林墨。他们得到消息知道林墨是黑巫族的后裔，他的画作里有很多关于黑巫族图腾的符号和图案，他们觉得林墨一定是会黑巫术那一脉的后裔，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黑巫术操控人心的秘密。”

高卓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许言说：“那你是怎么接近林墨的？”

许言稍微坐直了一些身体，眼睛看着前方，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缓缓地说：“我假装成和他一样是会黑巫术的传承人。我找各种机会接近他，分享一些关于黑巫术的见解，慢慢地取得了他的信任。” 说到这里，许言的眼神里有一丝得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伊琍在旁边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她向前走了一小步，问道：“那你取得他的信任后，又做了什么？”

许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咽了口唾沫，说：“我按照‘焱’组织的指示，偷偷给林墨下了慢性的毒药。”

伍维雄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愤怒，他握紧了拳头，提高了声音说：“你怎么能这么做？林墨是你的同族，你就能狠得下心？”

许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他低下头，不敢看伍维雄的眼睛，身体蜷缩了一下，小声地说：“我当时只想着完成任务，得到他们的认可，这样我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再管什么使命、复仇，那些都是强加在我身上的，对我并不公平。”

高卓向前探身，眼睛里带着探究的神情问：“那后来呢？”

许言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说：“林墨一直在研究黑巫术，他知道需要幽影草来制作‘幻心液’，才能配合黑巫术。他以为我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就带了我一起去找幽影草。”

高卓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睛微微眯起问：“那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许言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有。林墨发现了我的身份。”

高卓坐直了身体，眼睛紧紧盯着许言说：“他是怎么发现的？”

许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怕，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在山里行走的时候，我的衣服不小心被划破了，露出了一个狼纹身。林墨看到后，开始对我产生了怀疑。他是黑巫族的后裔，对炎狼族的标志有所了解。当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冰冷，紧紧地盯着我，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也许是说了太多的话，许言明显有了支撑不住的表现。高卓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考虑到许言的身体情况，决定先让他休养一下，明天再继续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