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洄抬手把人揽在怀里。
梦中人睡得却并不安稳,指甲紧紧扣着,“王……王八蛋!”
初洄笑得灿烂,替人理了理发,“嗯,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睡吧,我的……殿下。”
……
撑着伞在院外守了半宿的人,终于在天将破晓时看见门开,吴叔眼神一亮,“王……初洄,怎么是你?”
他将人上下打量一番,视线有些一言难尽。
初洄却像是浑然未觉,虚虚地倚在门上,唇角挂着笑,脖子大咧咧露着,
只虚虚地披着件外衣,那外衣还是鹤星安的。
一副狐媚子做派。
吴叔偏开眼,“王爷呢?”
初洄稍稍站直身子,似是回想起什么,舔了舔唇,“殿下还睡着。”
吴叔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自家王爷身子这么虚的吗?
张老头那药是不是真给人吃出问题了?
初洄勾着发,姿态慵懒,整个人都透着股上位成功的骄傲,“可以让人回来了,王爷的卧房,也要着人收拾的。”
说着,少年状似无意拢了拢衣服,带着松垮的中衣滑了半边。
吴叔眼神变了变。
没想到自家王爷看着瘦弱,这么猛的吗?
他偏开眼,目光落在初洄披着的外衣上。
是王爷赴宴时穿的云锦长袍。
红色的衣裳上勾着金线绣的梅花,那是王爷最喜欢的颜色和花样。
冠礼前由宫中尚衣局连夜赶制的,用的材料都是顶好的,那衣扣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刚刚送到王府几日的新衣。
如今……
领口处两颗扣子,腰上一颗扣子,全都不翼而飞。
初洄很满意这样的眼神,将衣服又拢了拢,“王爷在外室睡着,收拾的动作轻些。”
仿佛女主人般的叮嘱。
吴叔人已经麻了,机械点头。
今日的事情,已经够他消化很久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初洄却没有理会他们,打着哈欠回屋,打算抱着人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的时候,鹤星安已经能看到外面的黄昏。
身上倒是干净,只是……
“嘶。”
坐在一旁看书的人听到声音,就看见小王爷扶着腰呲牙咧嘴,赶紧放下书上前,“殿下醒了?”
大手很自然揽上腰,鹤星安脊背一僵,抬眼看向初洄,后者笑着,手上动作继续揉着,“殿下怎么了?”
贴心拿过软枕塞到鹤星安身后,“王爷要吃点东西吗?”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大缓解了鹤星安的腰痛,满腔怒火像是被人浇了盆冷水,再掀不起半点波澜。
算你识相。
心里还算熨帖,鹤星安的语气也好了许多,却还是想敲打一下,“倒是……。”
一开口嗓子像是被粗粝的砂石划过般疼痛,声音格外沙哑。
鹤星安人都傻了,罪魁祸首却好像没那个自觉,端过一旁温着的蜂蜜水递来,笑得很不值钱,
“殿下喝点水吧。”
眼眸明亮,带着殷切期盼。
润了润嗓子,鹤星安感觉舒坦多了,再次感叹了一句这身体的弱鸡。
余光瞥见初洄那张笑脸,直接一脚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