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没见过!”彦博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四肢伸的直直的。
小花裤的下方真的有一块淤青,面积还不小。“起来,让福嫂帮你擦点药。”
“怎么好意思,我现在是个男人。要不,你帮我擦。”彦博抬起头。
“你又怎么好意思要我帮你擦?”夏濪不高兴了。
“你不一样,你是我亲姐!无论小时候我在你面前洗澡不穿衣服,还是到了七老八十,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好意思!”彦博理直气壮地说道。
“把裤子穿上。大晚上的,衣裳不整出现在我房间,你让别人怎么想?”濪儿用脚踢他,希望他起来。
“你还在乎别人的想法,你不是什么都敢做吗?”彦博爬起来,提上裤子却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躺到了夏濪的床上,淡紫色的床单有股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不许躺,给我出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洗你的,我躺我的。过一会儿就走。”彦博闭上了眼。
拿他没折,濪儿明白白彦博不是任由她欺负的瘦弱男孩了,刚刚怎么推都动不了他半分。虽然只比她小四个月,明明吃的是一样的食物,住的是一样的环境,小时候的他比她矮了整整半个头,体重也比她轻很多。有时候她想他是不是红楼梦中的林妹妹活不长久的,计划对他好一点。进入青春期,男孩子像雨后的春笋一下子冒出头,身材还是瘦巴巴的,个子不停的疯长,直到有一天,濪儿发现要抬头看这位弟弟。每天好像吃不饱似的,福嫂笑呵呵地给他添了一碗又一碗。身材逐渐魁梧起来,胳膊变粗了,腿长结实了,肩膀变宽了,男性的荷尔蒙也蠢蠢欲动了。不爱运动的他,在篮球场上出现他的身影,慢慢地尝试更多的运动项目,最后竟然玩起了惊险刺激的赛车。
夏濪拿起睡衣走进浴室,任由水流遍全身。四岁的她有了可以玩耍的弟弟,那时她是快乐的。长大一点,原来死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妈妈永远不会来到她身边了。那个弟弟本不应该存在的,是他的存在让妈妈很伤心。虽然她记不起妈妈伤心是什么样的,但是她渐渐知道他们是敌人,他们只相差四个月,注定的伤害!她排斥他,三年级的她不想跟他一个班甚至一个年级。
“为什么我们都读三年级?我是姐姐啊!哥哥都读初一了,我要跟哥哥一个年级。”
“因为你们都是八岁。”
“不要,他太丑了,我不要他跟我一起上学。我是姐姐,我比他大。”
“不行,你们是一样的。濪儿比弟弟大四个月,一年有十二个月,你们是同一年生的,所以老师让你们读同一年级啊!”
“让他读二年级好了。”
“小彦博读过了呀!去年你们一起读的。”
“那我要读四年级。嗯,我是姐姐,我比他大。我要读四年级……”
“好,濪儿乖,濪儿不哭。濪儿读四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