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猜测的不无道理。”延岚在次肯定了平日里没边没谱的表弟,“快点去吧,别误了时辰。”
“好嘞表哥!”到底是少年心性,睿蹦蹦跳跳地拿着信件出了门,带领金尧卫直奔“璃渊盟”而去。
(璃渊盟,青街,会客厅)
“如此,税金一事,便有劳徐掌事了”睿拱手道。
“哪里哪里……是我璃渊盟管理不善,致使‘迎客’茶馆的戏子钻了空子,实属过意不去。正巧我也接到了家主信件,吩咐我核对青街账务,我这便带人去‘迎客’茶馆查账!”掌事徐生拿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朝睿拱了拱手,半坐在主座,恭声回话。
“我会派金尧卫随你同去,缉捕偷漏税金的歹人。”睿坐上座,喝了口茶,点点头,扬了扬手,回礼。
(“迎客”茶馆内)
“大人!小的冤枉啊大人!”戏子趴在地上,哭哭啼啼,满面涕泗横流,抱着金尧卫某侍卫大哥的大腿不放,哪儿还有半点台上风情绰约、眉目传情的样子?
侍卫大哥嫌弃地踢开了戏子,顺带拍了拍裤腿上的灰,戏子还想去拽另一个侍卫的裤腿,还想盯着那张哭花了的丑脸、偷偷地给侍卫大哥“暗送秋波”?侍卫大哥们嫌恶心,都后退半步,避之唯恐不及。
“冤不冤枉我说了不算,这账目说了算。”徐生顶着金尧卫“鹰眼”的压力,指着手中明显核对不上的两本账本,难得强硬道。
“大人呐!呜呜呜小的冤枉……都是掌柜的默许小人这么干的,小人只是,只是领命办事啊大人!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呜呜呜”戏子不依不饶,非得拖着身后的“迎客”茶馆掌柜的下水。
“可有此事?”徐生转向另一边,冷冷地看着掌柜。
“啊?没!没的事!休得胡言!”掌柜的恶狠狠瞪了眼戏子,“都是他们几个外来的戏子合谋干的,我并不知晓!大人明鉴!”掌柜的义正言辞,言之凿凿。
(人群中)
“呵呵,有意思……我怎么觉得,这个掌柜的比戏子会演戏呢?”藏在人群中“看戏”的瑶夜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
“废话!瞎子都看得出来,还用你说?”一旁同样“看戏”的小九不忘挤兑瑶夜两句。听说了“迎客”茶馆被查,小九第一个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抢占了最前排“最佳”观看位置,还抱着刚买的坚果边看边吃。
瑶夜看到了小九手里的坚果,眨眨眼问,“好吃么?”
“那当然!整条青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小九专门搜罗好吃的好玩儿的,人送外号‘人间排雷机’但凡我小九认证过的吃食,那必是美食~”
瑶夜一听来劲了,咽了咽口水,“我能尝尝味儿么?回头请你吃茶!”不忘朝小九眨巴眨巴狗狗眼,卖萌。
小九自然大方,也喜欢结交“美食同盟”,看在瑶夜如此“软萌可爱”的份上,爽快地递过去牛皮纸袋子,“喏,吃吧!你随意哈~”
瑶夜伸手抓了一颗坚果,一整颗放嘴里,鼓起腮帮子嚼了两下,眼冒金光,“这也,太好吃了吧!”
“我说吧~怎么样,我小九的赏味眼光不错吧?”小九收回袋子,自己也抓了一颗坚果放嘴里吃着,又回头仔细看了看瑶夜的相貌,打趣道,“看你样子,外乡来的吧?在苍澜有无亲眷?别的不敢说,这青街是本姑娘的地盘,吃过坚果就是朋友了,以后在青街有难处了,来‘紫林小筑’寻本姑娘便是,本姑娘罩着你哈!”小九拍了拍瑶夜的肩膀,嗯,宽厚有力,手感不错。
“‘紫林小筑’是何处?不曾听当地人提起过”瑶夜一脸茫然。
“哦,哦!无妨,没听过很正常,哈哈哈……偷偷告诉你,那是一位世外高人的临时居所,名唤‘木槿’。那位高人两年前也从外乡而来,我与那人是好姐妹,时常去她家玩耍。‘紫林小筑’较为隐秘,清幽偏僻,风景甚好,适合会友,便说与你听,好有个寻我的去所,哈哈哈……再说了,虽然你长得帅,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一个陌生男子直接去我家拜访,也不好啊,是吧?”小九自认为考虑周全,无意间将惜言卖了出去,惜言在门前浇花,打了个喷嚏。
瑶夜暗自偷笑,应了小九的邀约,“如此,甚好~”
二人闲谈间,金尧卫已将涉嫌偷漏“迎客”茶馆税金的涉案戏子缉拿归案,押送至当地府衙,监督府衙官员对戏子判刑:补足偷漏的税金,并立字据写“忏悔罪书”张贴于青街大大小小的路口告示榜。虽说补足了税金,然,戏子在青街的演戏生涯也到此为止了,戏子无奈,只好出走他乡,另谋出路,此处暂且不提。
(紫林小筑)
隔日,正在门口竹林浇花的惜言忽觉心绞痛,后背冷汗,心口灼热,两眼一黑,倒地不起。而与小九相约前来拜访的瑶夜刚巧赶到,扔下手中礼物,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惜言打横抱起,直冲内室。
“关门,救人要紧!”瑶夜指挥着措愣的侍女春兰,去门外护法,春兰见过瑶夜,心知瑶夜不会害惜言,一阵慌乱过后便快速镇定了下来,去门外替瑶夜护法。
“奇了,丫头体内竟有两股强悍的水火之力混战,水火之力相生相克,难怪无法修行”瑶夜将惜言安放在床榻后,用手掌从惜言后背注入灵力、探寻惜言内息后,心里一惊。
“许是前几日发动‘点星’秘术,削弱了压制体内水火之力的灵力,灵力不济,元气枯竭,无法自愈,水火之力趁势横冲直撞了吗?”瑶夜皱眉,喃喃自语,“身子骨太差,至阴至纯水火之力,仅凭凡人之躯怎堪忍受?丫头,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看着惜言的后背,瑶夜渡着真气,心里升起一丝没来由的怜惜,与关爱小辈无关。
“幸而遇到我了,木系真气绵软中和,以柔克刚,可调和霸道的水火之力,助你生发元气。”随即加重了渡气的力道……
一个时辰过后,惜言神色缓和,呼吸渐匀,瑶夜将惜言放平在床榻,细心盖好了被子,掩好了被角。
不多时,惜言慢慢睁开了双眼,看不清来人,只看清了是一袭青衫。惜言艰难开口,嘶哑着嗓子,“多,谢……”。
“不必言谢,丫头,举手之劳。”瑶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药瓶,取出一颗药丸,塞进惜言嘴里,“含化”。惜言听话照做,不知怎的,竟对瑶夜的话坚信不疑。
“多休息,三日内不可吹风,我过几日再来看你”瑶夜嘱咐完,关好门离开。临走前不忘嘱咐了门口的春兰,“嘱咐你家小姐,好生将养,三个月内不可再妄动秘术了。我带来的‘琉月之心’就那颗用布包着的蓝紫色坦桑石,可助你家小姐缓解疼痛,已放于你家小姐床褥之间,如若问起,就说西陵瑶夜送的见面礼。你去照顾你家小姐吧,不必相送。”
“春兰晓得了!多谢公子,公子慢走。”春兰噙着泪目送瑶夜乘毕方坐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