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家门口的禁卫军是怎么回事?是舅舅来咱们家了吗?”
江纪白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他们非要在门口守着,你舅舅在去世了。”
夜倾颜没敢继续问下去,怕最终会是自己不想看见的结果。
夜倾颜还是换了一个其他的话题,她不想跟他吵,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从未吵过架。
“那爹和娘亲怎么样了?”
江纪白道:“他们在家相安无事,身体也算还不错,娘子就不问问为夫这段时日,过得怎么样?”
夜倾颜仔细的打量着他,除了黑眼圈有点重以外,其他没什么问题,和往日里那副病殃殃的样子气色好那么一些。
夜倾颜笑道:“好呀,我不在家,你自己把小日子过得不错,气色好的不行。”
江纪白道:“可娘子不觉得我憔悴了不少嘛?”
夜倾颜再仔细看看道:“嗯,你睡眠差了不少。”
江纪白抱怨道:“还不是你,晚上都要抱着我睡,我都习惯了,突然出了趟门,走了两个月多,你再不回来我要猝死了。”
夜倾颜好声好气道:“那我不是回来嘛,我在他们那边带了一些土特产。”
“他们家的糕点味道不错,还有他们那点茶也是。”
江纪白问她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不该去的地方,你说说你去哪里?”
夜倾颜把她去旅游的地方,都告诉了江纪白,江纪白面色还不错,也没有生气,只是下次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江纪白也要去。
过了一会,用晚膳了,在家里的院子中散步,江纪白跟着夜倾颜道。
“若是我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会不会生气。”
夜倾颜道:“当然会,但是看情况吧,说不定我会原谅你。”
江纪白道:“好。”
入夜渐微凉,夜倾颜拉着他回屋里了,之前江纪白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两人都有早睡的习惯。
夜深人静之后,江纪白终于怀里有了熟悉的人,这一晚他终于安心入睡。
早上他起得比夜倾颜还早,他还要去上早朝,他亲了亲她道。
“今早要去上朝,我就先起床了。”
夜倾颜迷糊间拉住他的手道:“出门要披件外套,早晨凉。”
江纪白揉了揉她的头顶,“好,我知道了,你多睡一会,现在天还未亮。”
夜倾颜点头,就继续睡觉了,江纪白则早早出门了。
江纪白到了宫里,换好了朝服,坐在龙椅上,看着台下的一群人。
其中算得上是前朝的元老,对着江纪白道:“陛下,万万不能娶罪人后人,愧对先皇。”
江纪白双手撑着下巴道:“若不是欢颜,朕早死在了江府,何来的朕。”
“她是夜丞相之女,又怎会是罪人之后?夜丞相告病在家,你们就当场议论?可把朕看在眼里?”
底下大臣道:“陛下,息怒。”
江纪白如今掌握了一大半的兵权,还有一半在左将军的身上,这左将军也向江纪白道。
“陛下,元尚书说不错,罪人之后又怎么能成皇后。”
江纪白问他道:“哦,左将军不妨说说看,那朕要做个始乱终弃之人吗?”
左将军道:“倒也不是让陛下为难,只是臣想继承皇业的总归嫡子,而皇后之位自然是由别人坐。”
江纪白看了他一眼,“左将军的意思,是想让朕娶了你的妹妹?”
左将军笑道:“自然不是,选秀之事当然由陛下定夺。”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江纪白娶了左明之的妹妹,江纪白知道如果他不愿意,反倒他左明之自己就可以上位当皇帝。
江纪白咬碎了牙,也要吞咽下去,下朝之后他在批奏折,心不在焉的,他想他的娘子了。
夜倾颜早上铺子的事,交给春蜜和秋月来,她去了夜府,夜府家里倒是偏冷清了一些。
夜倾颜刚踏入家门,家里仆人还是和往常一样跑去告诉了夜父夜母,夜母身子不大好,还在床榻上歇息着。
出来的也就夜父,夜父也没舍得怪罪女儿,只是道:“人算还不如天算,你舅舅死了,你母亲悲痛欲绝,人憔悴了一些,总归是识人不清,你舅舅待我们一家甚好。”
夜倾颜沉默了许久,眼眶已经湿润,确实她舅舅待他们一家甚好,几乎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夜倾颜还是去看望她的母亲,她母亲见她没事,就松了一口气道:“欢欢,你那次就应该借运送货物逃跑的,这京中的天说变就变。”
夜父夜母全程没有提江纪白称帝,舅舅和后宫的那群妃子全被杀死,即便没有提半句,终究还是处处提。
就像是心中有一颗大石头,始终放不下来。
她回家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有些不说话,她装不了什么都不知道,她努力让自己平静。
若是江纪白不提,她也不会去提,总归她是江纪白的妻,他们是一家人。
她也知道江纪白人不坏,突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一个病殃子又怎么会呢?
但是事实真相总是会打人脸,脸格外的疼。
江纪白晚上回来了,禁卫军并没有来,江纪白带了桃花糕,一路回家了。
一回家就看见,夜倾颜在发呆,江纪白问她道:“娘子怎么了?”
夜倾颜摇头道:“我想搬家,换个地方做生意,再想搬去哪里好。”
江纪白问她道:“京中不是很好吗?”
夜倾颜道:“京中的天说变就变,我们还是搬家吧。”
江纪白道:“可如今我在朝堂还算得上能说些话,护咱们一家周全还是可以。”
夜倾颜认真和江纪白道:“可我怕呀,我夜府该怎么办?
我的母亲和我舅舅是一母同胞的,万一这个前朝皇子,要了她的命怎么办?
加上京中的生意难做,现在不走要等何时?”
江纪白跟她道:“你为何就不能试着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