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还早,王蝉照常离开小院,前往长乐赌坊。
边上,长乐酒楼的装潢也已经完工,就差请来有经验的店员就能正式开门营业。
“王哥。”
“王哥。”
几个在门口当值的帮众见王蝉到来,便异口同声称呼起来。
“大家辛苦了。”
王蝉点头致意了一下,并未停步,心里却感触良多。
他记得自己刚进长乐档时,人家都叫他小王,还有的叫他小乞丐,话里话外充满了鄙夷。
但谁能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月,人还是原来那批人,一个个却都换上了张恭恭敬敬的脸庞,统统改口叫他王哥了。
“真叫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管在哪有钱就是哥,就是爷啊!不过别人要是叫我王爷,我可不能答应,那是谋反之罪。”
当下赌馆的格局换了模样,中间依然是赌桌,边上则因酒楼还未开业,暂时改成了休闲饮食区,此时两边都是座无虚席。
有的人赌完了就去吃,有的人吃完了就去赌,还有的人两头跑,真是好不快活。
“王哥!”
“王哥,也来玩几把啊!”
“王哥,来啦!”
王蝉一路走过,招呼声不断传来。
他随意客套回应了几句,只是多看了徐虎一行人两眼,便走向后院演武场。
见王蝉到来,张元才也主动招呼道:“小王来啦,厨房的酒菜已经在煮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先来过几招看看你的林间游步和伏虎听风掌握的如何。”
王蝉笑着摆了摆手,“再过些天吧,我这两个招式记都没记全呢。”
张元才没有勉强,却是又给他演练,讲解起了这两个招式。
“酒菜好咯。”
约莫一刻钟后,厨房里传来一声招呼。
“走走走,明天再练。”
王蝉随即和几个张家子弟前往后堂屋中坐下,开始喝酒吹牛。
直到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他才脚步踉跄地起身,自称不胜酒力:
“唉,今晚喝多了,要不元才哥你送送我吧。”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赌坊后巷家中,王蝉静静躺在床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算着徐虎等人收摊去勾栏的大概时间。
但忽然。
嘭!
一道瓦罐破裂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院子里响起,一下让他睁开了双眼。
不过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却是:
“果然,大家的认知都是一样的,今晚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念头闪过后瞬间,王蝉才感觉到紧张,连忙从床头抽出刀来,一边往没有动静的后门钻去,一边放声大喊:
“有刺客,有刺客啊!”
对方有备而来,与其硬拼显然不智,而这里距离赌馆仅仅百多米,只要发出大动静,很快就有人过来支援。
然而,这个“很快”,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贼人休走!”
几乎在王蝉来到后门的同时,他就听到有人怒喝一声。
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金铁交击之声传入耳中。
“张天雄怎么这么快......”
听到这些动静,王蝉心中不禁升起疑云:
“难道是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拉拢我?如果刺客跑了应该就是,但也太假了...还是先躲在这看看情况吧......”
打斗持续了片刻,随着几道惨叫传来,更多脚步声开始出现在巷子外的街上,接着就听门外张天雄道:
“小王,你没事吧?”
“档主。“
王蝉打开房门,便见五大三粗的张天雄站在走廊下方,而院子里已经躺了三具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尸体。
三具尸体之上,则分别悬浮着一个白色宝箱。
他看得不由咽了口唾沫。
三个刺客都死了,人是张天雄派来的可能性倒是基本没有了,毕竟对方真正能信得过的,其实只有那几个张家子弟。
“哈哈,小王是不是疑惑我为何来得这么快?”
张天雄看了看王蝉,许是察觉到王蝉脸上疑惑,笑着道:
“上次严堂主来时,与我提过一嘴,说赌坊生意太好,恐怕引来某些人嫉恨。我那时便想,或许会有人对你不利,为了不走漏风声,于是每天夜里就秘密在对面空着的院子歇息。
不过也好在你在院子里布置的机关,否则我反应也不会如此及时。”
“多谢档主搭救,王蝉感激不尽。”
王蝉抱拳道了声谢,背后却已是冰凉一片,只觉一种后怕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自己想搞别人的时候,原来也有人想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