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
王蝉在心里默默给出一个评价。
这把刀的价值显然和他之前开到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法相提比论,随便找家资深的铁匠铺,顶多十几二十两就能买到。
但就在他产生将“大环刀”取出来看看的念头时,脑子里却又是灵光一闪:
“不对啊,我取出来干嘛?把它放在背包里,这把刀不就是我的一张底牌吗?
“想一想,如果我和别人交手的时候,假装手里的刀被击飞,这时候对方一定觉得胜券在握,然后我突然凭空变出一把刀来,那不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王蝉刚刚低落了些的心情,瞬间又变得高涨,并出于本能地脑补起那样的场面:
“呵,这就是你的小成刀法么,连刀也握不住?废物!”
“看拳。”
“哈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刀来!”
“这...这怎么可能......”
......
翌日。
黎明初破,天际渐渐褪去深蓝。
长乐赌坊演武场上,五十七位档口帮众整齐列队,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气氛很是肃穆。
张天雄背负双手,站在队列前方,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神色严肃道: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想必也都知道了,我不多说,你们也别多说一句。
“我不希望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从今日起,我长乐档要开始整顿风气。”
略作停顿,他将目光扫过众人,话锋一转,“而这件事我会交给王蝉全权负责,今后在整顿风气一事上,他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谁若是不服,形如此凳。”
话音未落,只见张天雄抬起一脚,猛然踢出,将摆放在他身侧的一个长凳瞬间踢得支离破碎,木屑横飞。
“是!”
众帮众表情严肃,拱手称是。
张天雄缓和了一下表情,向王蝉示意道:“小王,现在由你过来说。”
“档主!”
王蝉闻言脱离队伍,上前向张天雄称呼一声,转身看向众人,内心不免感觉到些许压力。
五六十个人,从纸面上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数字。
但当这些健壮汉子,全都一脸严肃地把目光看着你,你就知道什么叫压迫感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缓解内心的压力,把目光扫过众人道:
“在说整顿风气的事情之前,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先与大家说,那就是长乐酒楼今后的一成利润,将会以各位资历,境界高低,按月分发到你们手里。”
话音落下,众人脸上或多或少浮现出惊喜之色。
尽管他们之前都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可那终究是张元才几人在酒后说的。
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将信将疑,甚至患得患失,怕最后空欢喜一场。
而现在听到王蝉这番话,每个人的心里除了感激,还多了种落袋为安的感觉,于是下意识听得更认真了起来。
“档主仁义,知道大家练武不易,钱不够花,所以给大家这份利润,但是这钱,也不是白给你们的。”
王蝉抬手朝张天雄所站方向抱了个拳,朗声说道:
“废话我也不多说,要求就是大家今后不要再做欺行霸市,违法乱纪之事,提高我们长乐档在外的名声,让街上有一个好的生意环境,好让赌坊和酒楼的生意更加红火。
“档主做事,向来赏罚分明,若是大家若是做了有助于提高档口名声的事情,还有额外奖赏,可若是谁违反了规矩,就要处罚,一次轻罚,第二次重罚。
“承蒙档主厚爱,让我负责此事,承蒙诸位抬举,平日喊我一声王哥,但我与诸位先说清楚,到时候要是谁做错事,别怪兄弟不讲情面。”
他的语气并不重,也并未强调具体什么是轻罚,什么是重罚。
“是!”
众人闻言纷纷称是,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仿佛完全没有考虑到,王蝉提出的这些规范,都是针对他们自己的。
而王蝉也丝毫不担心这些人都不犯错。
毕竟狗真是改不了吃屎的,有些人作威作福惯了,路边看到条狗都恨不得上去踹一脚,哪是他简单说几句话就能改过来的?
旋即,王蝉也没再多说,默默退到一边,把训话的位置让回给张天雄。
只见张天雄上前一步,厉声一喝:
“来人,把周立山押下地库,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