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农药化肥和双杆路亚佬,资源还真丰富啊,还没有死罗非。”
溪水里时不时涌起的鱼泡和闪过的黑影,让王蝉一阵心痒难耐,想着也去弄一根鱼竿来玩玩。
他其实早年也酷爱钓鱼,只是穿越过来后处境一直堪忧,实在提不起这等闲情雅致。
而眼下他至少短期处境一片大好,而且和别人相比,一天到晚真是闲的很,于是此刻又提起了兴趣。
至于把每天余下的时间用来练功?
他又不是傻瓜,就自己那捞币资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就是纯纯没苦找苦吃,不如钓鱼的时候,多想想怎么多搞几个宝箱。
“应该是没有成品卖的,现在就找个人去问问.....”
想到这,王蝉便兴致勃勃地准备找个当地钓友,问问鱼竿怎么做。
稍稍回忆了一下清晨偶然看到的那个钓鱼佬的去向,他继续沿着溪边小路向上游走去。
......
“在那。”
不久之后,王蝉就远远在一处长着许多芦苇丛的溪流回湾,看到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提着鱼竿垂钓。
“看起来是长竿短线...传统钓法,但手感还是没有台钓好。”
然而,就在他一边在心里给出评价,一边往回湾走的时候,脚步却是微微一顿。
因为王蝉突然发现,眼前正在回湾里钓鱼的老人,看似平平无奇,身形还有些佝偻,甚至穿的也是比较耐脏的廉价麻布衣,实则却是个紫色宝箱拥有者!
这意味着这老人至少是一个炼脏境。
想到这点,对方的身份也就跃上王蝉心头,那就是执掌讲武堂的猛虎帮四长老——贺山岳。
“还真是巧,刚看到严堂主让我有问题找他帮忙,就让我在这碰上了...就是没想到这样的高手,也会喜欢钓鱼。”
王蝉感慨着,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正常。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清水镇无论老少基本都在做着秋收的准备,有空这时候来溪边钓鱼的,其实也就是讲武堂的帮派中人。
帮派中人也是人,当然也要有娱乐项目来消磨时间。
而年轻的帮派弟子一般都想着武道精进,就算不想,也多是去青楼潇洒,缓解平日练功的压力。
大概也只有少数几个老家伙,地位高事情少,加上潇洒腻了,才会喜欢上钓鱼这样的活动。
此刻虽然猜到对方身份,但基于严开的那张字条,王蝉心里倒也没犯怵,若无其事就朝对方走了过去。
当双方距离拉近,贺山岳很快便察觉到脚步声,扭头朝王蝉望来,只不过也就是随意打量了两眼,就回过头看向了水面。
来到溪边,王蝉也没靠近,只是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看着对方钓鱼。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溪边只听得到哗哗流水声。
时间推移,从辰时渐渐到了巳时。
秋季的早晨是鲫鱼开口的高峰期,贺山岳也深谙“传统钓”的逗钓之术,收获颇丰,半个时辰就钓了有二十多尾鱼,看得王蝉心痒的很,也想大展一番身手。
终于,当对方又上了一尾巴掌大的鲫鱼,王蝉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长老,你的鱼线细弱发丝,韧性十足,是用什么做成的?”
这半个多时辰,他除了看对方钓鱼,其实也在观察对方手上的鱼竿。
而王蝉没有故作不知,选择称呼对方“老人家”,则是防止对方会觉得他别有所图,不利于他后面寻求其他方面的帮助。
声音落下,贺山岳明显愣了一下,才缓缓道:
“是以妖兽筋晒干后所制。”
王蝉又问:“堂口里可能购得?”
贺山岳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王蝉,问道:
“你就是黑虎堂来的王蝉吧?可是功法修炼上遇到了问题?”
王蝉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竟也知道他的身份,随即拱手行礼,如实说道:
“属下并非在功法上遇到问题,只是练完功后,闲来无事,便想到溪边垂钓,消磨时光。”
贺山岳再次沉默了片刻,直白地说道:
“虽然你们严堂主的确跟我打过招呼,让你在讲武堂只是走个过场,但帮派有帮派的规矩。
“你便是无心武道,也莫要玩物丧志,平日在人前做好样子,我来日帮你运作起来,大家脸面上也都好看。”
话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道:
“若无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是。”
王蝉恭敬回应,边无奈转身离开,边在心里吐槽道:
“老登,你钓鱼就是闲情雅致,我钓就是玩物丧志是吧?...有妖兽筋做的鱼线很叼么?”
吐槽一句,他转道走向清水镇街道,准备去买一下药材。
刚好,也看看能不能找人订做一把鱼竿。
等王蝉转身离开,贺山岳重新抛钩入水钓起鱼来。
而也就在这时,上游一片芦苇丛后,倏忽传来一些动静,然后就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师公,你这边口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上同样穿着褐色麻布衣的女子,提着鱼竿和鱼篓从芦苇丛后绕了出来。
贺山岳笑眯眯道:“还可以吧,其他窝子都没用上,就这一个地方,篓子都快装满了,阿鸾你那边呢?”
“是不是师公你的窝料和我不一样?走了五个窝子,一共就三四只。”
严鸾无奈叹了口气,忽然看到还未走得太远的王蝉,转而笑着说道:
“堂口里有事找您?若是有事,您就先回去,刚好把这个窝子让给我钓。”
“没有,时间还早不回去。”
贺山岳果断摇头,又转头看了眼王蝉道:
“那就是你爹跟我打招呼关照的王蝉。”
“哦。”
严鸾兴趣缺缺地平淡道:
“他找您是为武学上的事?”
“没直说,却是在这看我钓了半个时辰的鱼,最后也是为了奉迎我,问的是钓鱼的事。”
贺山岳一边看着浮漂,一边道:
“不过别人好歹也去买个竿子掩饰掩饰,他连这鱼线是什么做的,竿子在哪能买到都不知道,明显就是想找个借口和我拉关系,结果让我直接点破身份,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那他这会儿心里一定郁闷担心的很。”
严鸾不禁掩嘴一笑,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马上正色补充道:
“按我娘的说法,这等工于心计,阿谀奉承之辈,师公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贺山岳也是笑呵呵道:“此子的确小有心机,不过还是太年轻了,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一眼便能看穿他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