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外形上来说差不多，同样身材矮小，但是并不具备伊扎利斯那样的智慧，看起来相当原始。他们经受不住严酷的生存环境与古龙的袭扰，因此想寻求庇护，臣服于我们。”

弗兰脸上显现出满意的神色，但嘴上没有立刻接受：“这弱小的部族只是为了得到我们强大的保护来投奔，如何保证他们的忠诚？我不能仅凭这一面之词就信任他们，我需要他们前来见我，如果能取得我的信任，我们才能接纳。”

“我今天带了他们部族中的一员前来。大祭司要见他吗？”

“好的，带他进来。”

于是雷多回到营帐门口，掀开帷幕，将哈维尔迎了进来，小声叮嘱：“把你的锤子放在门口，见你的不是葛温王，是我们的大祭司弗兰，你还是小心一些，保持尊敬。”

哈维尔点点头，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在哈维尔心中，始终记着马努斯见到长子时的卑微神情与痛苦面容，那样的祈求，相比于被奴役又有何区别？他想求得庇护，但也想保持尊严。既然他能以自己的武器与意志赢得雷多的尊重，那也未必不能赢得弗兰的尊重。

他决定尝试一下，如果真的要以卑躬屈膝来求得庇护，哈维尔宁愿去生活在森林中继续艰苦的生活。

哈维尔来到弗兰面前，同样行拱手礼并不下拜。他一言不发，等着弗兰的询问。

弗兰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矮小壮硕的奇怪战士。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只算的是弱者中的强者，并不需要担心来自他们的威胁。

“你从何而来，代表着谁，叫什么名字？”

哈维尔保持着昂首挺胸的站立姿势。“我从南边的森林地带来，目前长子大人所在的那条战线附近。我代表我们的族长马努斯，以及我们一族人前来拜见您，我叫哈维尔。”

“那你这次来，有什么企图？”

企图……哈维尔咀嚼着这个词，他虽然是个粗汉子，但这其中的语气他是听得出来的，对方对自己并不尊重。“今天来拜见您，目的是为我的族人们寻求庇护。我们愿意臣服于神族，只要能给我们保护。”

弗兰手按着葛温座椅的扶手，这只是一张稍微大一些的普通扶手椅，其上蒙着兽皮。弗兰有些怀念自己在卡里姆大教堂中的祭司宝座，他习惯了摩梭着自己宝座扶手上雕刻的口衔宝石的黄金兽头。

“这样吧，我需要你们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通过这个仪式的考验，我就认可你们的忠诚与信仰，接纳你们成为神族的臣属。”

“请告知我是怎样的仪式。”

弗兰捻着胡子思考，缓缓道出他的要求：“完成一场神圣的巡礼。我只告诉你一个地名：亚诺尔隆德。我要求你们从你们所在的地方出发，族中所有人徒步前往亚诺尔隆德，到达城门口自有人来指引你们见我。如果你们能来，我会为你们安排新的地方生存。但是，你们从此以后就永远不再回到森林里去，你们之后的命运也由我决定。”

哈维尔垂下头，暗自咬牙，他不想放弃尊严和自由，他也不想让弗兰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我只是一名使者，我无法代替部族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

“那就是拒绝了？”弗兰的话语中有些调笑的意味。哈维尔有些气血上涌，但是弗兰的话让他想起了他的族人们，想起风吹雨打之中流离的家人，想起他在古龙面前拼尽全力掷出的那块石头，还有马努斯脸上卑微的泪痕。

哈维尔还是暂时屈服了：“我们答应您的要求，回去告知我的族人们，开始巡礼。”

弗兰点了点头。他将葛温安排到城中去进行宗教仪式果然没错，如自己的密探报告的那样，今天会有意外收获来见自己。他让哈维尔离开，自己带着两个教堂骑士，前往营中各处巡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