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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宠爱女神

亚诺尔隆德城门口,数百米红色的长地毯刚被一群奴隶抬过来,城门外山路上的车队排成一条长龙,载着花盆、丝绸、各种肉类与香料,向城门内进发。一名宫廷贵族正在城门口,带着一队银骑士检查清点进城的各个车辆。进入城门口的大路两侧挂出了各色旗帜,葛温王的王旗、洛伊德的主教旗帜、以及其他各大贵族家的旗帜。道路两侧划出各色人群所站立的区域,王城守备队在这里看守人群,组织会场。

今天是葛温王回到王城的日子,追击古龙的战争还在继续,西南方向探查到的古龙在此次被尽数消灭,太阳王朝统治的区域再次得到扩张。为了迎接葛温回朝,菲雅安排了一个盛大的仪式,来犒赏葛温王与麾下骑士们的丰功伟绩。

不多时,城墙顶上的哨兵传来消息:已经看到葛温的大旗与圣火,出现在山路上。

人群即刻开始各就各位,菲雅与洛伊德分别站在大道的左右两侧第一个的位置,红地毯一个接一个展开,从城门口一路直通到王庭的大门。刚被运送进来的鲜花沿道路两侧迅速排列整齐,有许多挂在道路两侧建筑的墙壁上。贵族们陆续到来,循着自己家族的旗帜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菲雅早已在此等候,接见各行会的代表,嘱咐银骑士们注意会场的安全整齐,始终以温暖的微笑接待到来的贵族们。刚和一个人说完话,转头看到了洛伊德也在人群之中,与贵族们一个个打招呼,满面春风,没有平日的倨傲的气场。

菲雅上前问候:“主教大人,今天到的早啊。”

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可能难免会有嘲讽之意,平日里洛伊德摆架子众人都看在眼里,但菲雅的温和语气与扑面而来的芬芳气息,实在让洛伊德很难察觉出哪怕一丝的不对劲。想到最近与白龙希斯的密谋,洛伊德不自觉地收回目光,不想看着菲雅笑脸相迎。

洛伊德也回应:“王后陛下安好。”随后眼珠一转,察觉到机会来了。他向王后发出邀请:“葛温王的骑士们返回之后,大教堂会有许多骑士前来受洗祷告,请您一定前来,骑士们渴望得到您的宠爱。”

“那就说定了,主教大人可以挑选日子,我一定来。”菲雅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洛伊德会主动邀请自己去往大教堂,尤其是为骑士洗礼祷告这种聚拢人心,提升威望的活动,这也算是今天的意外惊喜了。

寒暄间,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葛温的仪仗队走在最前,两面黄金色王旗在圣火的照耀下璀璨夺目,葛温立于八匹骏马所拉动的战车之上,披挂整齐,白色长发在黄金王冠中央冲天挺立,不怒自威。精锐的近卫银骑士陪同在葛温的两侧与身后,军容整肃,步伐整齐,亮银色盔甲透过薄雾闪烁着寒光。

人群欢呼起来。葛温的战争范围在近些年不断扩大,每次出征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在葛温这次远征的几年时间里,亚诺尔隆德的建设依旧在快速进行,各人类王国在古龙被消灭的情况下快速扩张繁衍,而王城这个世界的中心也随之迎来了巨量的人口流动。这些近几年来到王城,从未见过葛温王真容的人们,第一次有幸见识了这个世界主宰的真容,为之惊叹,为之倾倒,道路两侧的人群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在菲雅与银骑士们的安抚之下才慢慢平静下来。

葛温的战车进入城门,菲雅与洛伊德下拜行礼,随后是贵族们,后方的人群有样学样,人群一排排地行礼形成整齐的人浪。

整个凯旋仪式持续了半日之久,在仪式进行一半时,葛温王就早已自己的房间里喝了两壶葡萄酒,小憩了一会儿。菲雅一直没有离开过仪式现场,直到人群散去,从城门到王庭都逐渐安静下来,葛温在恍惚的醉意中,听到几声再熟悉不过的敲门声,是菲雅回来了。

屋内没有其他仆人,葛温立刻清醒了几分,起身来给菲雅开门。

肉的香气扑鼻而来,混杂着蔬菜的清香。菲雅手中端着餐盘,一盘熏鹿肉,一盘蜂蜜特调的蔬菜沙拉,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

葛温在茶几前坐下,轻轻晃了晃头驱散睡意。“辛苦了,忙了这么久还给我带吃的来。其实跟你说过不少次了,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打仗回来就当是我回家就行了,何必如此排场?”征战疲劳,酒意未完全散去,此刻说话都有一点模糊。

菲雅将餐盘放在桌上,答道:“王国在战争中建立,您既是整个世界的王,同时也是战争的统帅。眼下开疆拓土,远征军几乎未曾停歇,您在王城待的时间不久,本是理所应当。但国家并不只有战争事务,王城政局需要稳定。”

“你在我就放心,不必多虑。”

“但我说到底只是王后,这个国家创立的基础并非我打下,而是吾王您。”菲雅在桌前坐下,轻柔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叹息。“国家既需要实际的理政者来处理千头万绪,同时也需要王的荣耀来凝聚人心。今日您的盛大凯旋仪式,不只是属于您,属于您的军队,更是属于这个国家。如果您每次为了国家征战后凯旋而归,却没有任何仪式,假以时日,王的威信日益衰弱,国家就会随之土崩瓦解。仪式是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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