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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恶魔诞生

伊扎利斯城镇的最深处,有一片封锁严密,禁止所有人出入的禁地。除了伊扎利斯老魔女和她的女儿们,没人知道这里究竟封印着什么。

老魔女来到禁地的门前,让士兵们加强禁地大门的守备,然后带着女儿们鱼贯而入。从外面看去,禁地是一座神庙,伊扎利斯对外的解释是,这座神庙中祭祀着不可触碰的火焰神明,强行闯入,便会召来火焰焚烧的厄运,只有自己能够与之沟通。

但这座地面上的神庙只是假象,进入神庙之后,左边有一间密室,密室中隐藏着一道机关,拉动机关之后,雕像面前的地板会打开,下面是一条以石板砌成的光滑长斜坡,一路延伸到地底。

“你们就在这待着,我先下去看看情况,需要的话会叫你们。”老魔女说完,便以火焰将自己包裹,漂浮在空中,顺着斜坡一路向下。

到达斜坡的尽头,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间,地上铺着一层青石地板。当年修筑这片秘密禁地平台的囚犯与奴隶们,最终没能活着离开这里,时至今日就连一块完整的骨头也没能留下。老魔女拉动机关,正中央的几块地板收缩到四周,打开了一个圆形缺口。

缺口的正下方,混沌之火正在流淌。混沌火焰有别于平日里人们烧柴做饭使用的向上飘动的黄色火焰,这些火焰从地下岩石的缝隙中流出,是浓稠的亮红色液体,其中夹杂着一些烧的通红的石头。老魔女给这种火一个更加通俗的名字:岩浆。

老魔女从发现了这种火焰开始,便一直在研究其来源,经过上千年的观察,她得出了一个自己不十分肯定的结论:混沌火焰是生死循环中生的开始。生活在地面上的人死去以后被掩埋,其残留的人性与灵魂混合并沉淀在大地中,随着土壤逐渐渗入地下,最终落入到一直燃烧着的混沌之火中,成为混沌之火的燃料。而最为神奇的是,混沌之火燃烧所放出的力量,又会反哺到土地中,让生命能够从土地中汲取灵魂,生长起来。死亡,流失力量,沉淀在地下;归还力量,生命诞生并成长。生死间的循环由混沌之火来完成。

从地板的洞口飞出来的这几只小虫子,便是老魔女参透这规律的导师。这些能够在土地与岩石的缝隙中穿行的甲虫,在受到混沌之火的直接影响之后产生了变异,体型增长了数倍,原本黑色的甲壳变异为金色,甲壳之下的肉体从甲壳中伸出数十条细长的红色肉触须,扩散到身体的四周,整个身体散发出明亮炽热的光,远远望去犹如一个小型的太阳。

即便是弱小卑微,终生藏身于黑暗的甲虫,在接触了混沌之火后也能迎来新生,散发光明,老魔女在初次发现混沌之火的秘密后,既兴奋又恐惧,混沌之火会给生命带来如此剧烈的改变,如果贸然接触,无法预测它会让自己发生怎样的变化。

但长子的经历,给了她新的启示,自己不必直接以肉体来触碰混沌之火,而是尝试牵引出自己身体里的灵魂力量,然后用灵魂力量为吸取的混沌之火塑造形态,同时以混沌之火增强灵魂力量,再以更强大的灵魂力量进一步控制混沌之火。不断循环这个过程,直到塑造出强大到足以点燃太阳的火焰。

这个过程十分危险,需要极其精巧的控制。过程中要确保自己牵引出的灵魂力量始终能够控制住混沌之火,因此混沌之火不能吸取地太多;同时如果混沌之火的吸取过于保守,那吸取力量的效率不足,时间就会变得极其漫长。

但老魔女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这个过程;她从研习火焰开始,便有着一个终极目标:让孕育世间最初生命的初始之火重现在自己眼前,这是她千年以前从灰烬湖走出时就留在心中的宏愿。火焰的源头便是生命的本质,那是这个世界最崇高的秘密。来吧,就让这混沌火焰,成为诞生初始之火的养料吧,就像母亲在子宫中孕育婴儿那般。

回去找女儿们仔细地商议一下,也许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都不能离开这里了,要把所有事情先安排妥当。老魔女回到禁地门口,将七个女儿们召集到身边。

“女儿们,现在,我需要大家协助我担负起不同的责任。首先,我需要两位最为熟悉火焰的姑娘来跟我下去,协助我完成仪式。”

两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走到母亲面前。“我们和您一起。”

“可以,那就去取来你们的法杖吧。”老魔女表示同意,继续安排:“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还需要两个人分别看守禁地大门和神殿入口,一定要确保我们不受任何人打扰。”

“我来吧。”又有两位女儿站了出来。

“克拉格,你先带着克拉娜和小妹回去。你们的弟弟刚出生不久,你把妹妹和弟弟照顾好。”

“是,那母亲千万小心,我在家等着您回来。”克拉格说完,便带着克拉娜和小妹回家去了。

就这样吧,剩下的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探寻陌生的知识就是这样,没有冒险的决心和勇气,只能在原地停滞不前,也就无法成就如今的伊扎利斯魔女。老魔女带着两个女儿返回混沌火焰面前,站好位置:三人围成一个半圆,两个女儿在两侧,老魔女在中间,共同面对着地板上的圆形缺口,和缺口之下流淌的混沌火焰。

“现在,我要将自己体内的力量引导出来,并将混沌火焰融合进去。你们不必贡献出太多力量,只需要帮我分担控制火焰的压力即可。”

两个女儿举着法杖的手有些颤抖,老魔女拍了拍她们两个的肩膀:“没事的,放轻松,只要跟着我的引导来做就可以。”

女儿们点点头,老魔女向着混沌火焰张开双臂,在面前结成了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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