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是啥保守的人,不讲究那什么婚前婚后,但起码感情基础要有吧!
再不济,总归要有水到渠成的氛围在。
可是昨晚,他俩才吵了一架,何不染气到外出殴人,之后回来又小打小闹了一阵,她好不容易才讲和,才摆明态度,然后她就……简直莫名其妙嘛!
她懊恼地一拍石阶: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难道是末世生存压力太大,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正想着,右手上忽然一凉。
她抬手欲看,包扎伤口的布条就那么滑落在地。
掌心彻底见了风。
她翻转手掌,想看看伤势,这一看却让她吃了一惊。
手指和手掌上的伤竟已痊愈了!
……对啊,刚才那一拍,她也没觉出疼痛!
若不是皮肤表面还有两道粉白的疤痕,这手简直都看不出受过伤。
可是昨晚涂脂膏时,她的右手还有痛感,难道……
“终于发现了?”
身后的门打开,熟悉的声音迫使她回过头去。
何不染换了件紫色衣袍,偏文士的款式,头发已经梳得一丝不苟,颈侧的咬痕也尽数消失了,只是唇瓣那一块红肿还在。
刺心还刺目。
何蛟立刻就扭回了头。
一条胳膊却送到她面前,袖子一撩,又是不堪入目的一颗颗痣。
“你对我的敌意也太强了。”何不染声音微哑,仿佛还有些疲惫,“明知我没害心的。”
何蛟撤掉了他一臂的痣,声音还是冷硬:“你还怕这些吗。”
“怕啊,魔君留下的礼物,没有一样不阴毒可怕,仙门的修士没有鬼眼花加持,没人敢直接承接。”
何蛟平视前方,往边上挪了挪:“他们会怎么做?”
何不染也不靠近她,在台阶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收集魔气,统一净化。”
“难怪是组团入障区,这样也吵不起来。”
“……”何不染又掀起了衣袖,“这才讲了两句,怎么又给我种了一手臂痣?”
何蛟终于扭头又看了一眼。
她懂了,只要她心存敌意或不满,那痣就会直接上对方的身。
她再次撤掉了那些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随后才开口道:“那东西上身什么感觉?”
“像被毒蚊子咬了。”何不染看了眼手臂,没有放下衣袖,“但我的忍耐力异于常人,评断不一定准确,建议你给自己种一粒试试。”
他对自己的评价,成功让何蛟想起了自己和鬼眼花结契的经历。
“有点疼”=“疼得快要死了”。
沉默了一瞬,她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凝神片刻,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出现在了她的左手背上。
她一下咬紧了牙关,赶紧撤走了痣。
……疼,痒。
两者结合,是有点被毒蚊子咬的意思。
但是从程度上来讲……这毒蚊子是抚远伯墓里那种吧!!!
那种痛痒难忍的感觉,说是会把人逼到抠烂皮肤也不为过。
她忍不住看向何不染——这死人到底多能忍啊?
何不染感受到她的目光,扭头回望了过去:“这几天留在这儿,什么时候能准确操控这些痣,什么时候离开。”
他话一说完,手上又多了十几颗痣。
“……”何蛟胸口窒闷了一瞬,几乎就要反驳了,却在看见那些痣的时候改了口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