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支起一臂,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帮他把被子拉了拉。
修士不适,一般该干什么?
吃药,或者调息打通血脉,促进伤愈。
可何不染没那么做,说明这两者对他都没用。
这也很合理,毒说白了就是一种作用负面的药,如果毒对他不起作用,那么相应的,用药对他也同样无用。
至于修炼……人心就是一个血泵,现在泵不跳了,他周身血液凝滞,血脉打通之法当然也就行不通。
何蛟回忆了一下他修炼时的样子,感觉和自己的修法颇有些不同,但高境界的修法她现在也看不了,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最好不是骗我,不然就算我不介意对你这么做,以后我也要报复回来的。”
何蛟用指尖描摹了他的耳廓,随后起身按住他的肩,低头吻到了那漂亮的嘴唇上。
脂膏的作用在消退,他的身体不如前几天暖和了。
不过不要紧,经过这几天的修行,她现在也不是很怕冷。
过了一会儿,何不染似乎是恢复了意识,轻轻揽住了她,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细致地回应了她的吻。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温柔的抚触,居然让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令她禁不住勇往直前。
这一夜,长而不可思议。
和第一次不同,她感觉美妙极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精神,而何不染也纵着她胡作非为。
一直到窗棂上曙色初透,她看清何不染被口脂染红的唇,才意识到该停了。
后院备有浴池浴桶,桶内的水有符咒加持,一直保持着温热。
何不染将水引入池中,又点上了一炉虫雾香,随后抱着她进入浸泡。
池水温热,泡得人很舒服,何蛟把头发也沐洗了一通,感觉浑身都清爽了,再看何不染,就见他缩在浴池一角,仍是闭着眼,身上的口脂还未洗净,看起来竟有种无力孤弱之感。
何蛟踩着水靠过去,拿起浴巾替他擦了擦:“还困呢?要不然……”
“不行。”何不染睁开眼,接过了她手里的浴巾自行擦拭,“此法虽好,但戒律也得守。”
何蛟不明所以:“什么?”
“戒律第三十四条有云:少做淫行。便有特殊情形,两次至少也要相隔三日。”
何不染说这话时,特别正经,仿佛昨日流连床笫的不是他。
这种情况下,一般伴侣是要起疑心或者生气的,可是他看上去有点狼狈,何蛟回想起自己昨晚那一阵胡作非为,不由得就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阵,她才缓下笑,慢条斯理地将他的白发拨到耳后:“这回胡想的是你。我是想说,主人身体那么虚,今天就不要参加行动了。”
她的修行进度条与戒律相伴相随,她可不至于为美色而昏了头脑。上一回事后,何不染也想办法拖了三天,显然跟此条戒律脱不了干系。
听她说自己“虚”,何不染微微一笑,也不挑理:“你有初步计划了?”
“谈不上计划,只是打算先进城了解情况。”
何蛟踏出浴池,擦干头发系上中衣,“你放心,我不会硬碰硬,如果事情难办,我会先返回茅屋,询问下小针的意见——毕竟这也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