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三个。你,我,还有路师弟。”
这种事一天也耽搁不得,晏望星胡乱收拾了些东西,跟着其余人出了宗门。
小镇就在崎山脚下,与天川宗离得不远。
他手里垫着方帕子,帕子上面还卧了好几颗红果,看起来汁水多得很。
已近黄昏,镇里的卵石道上有不少摊子开始收拾,四处吵闹,惹人心里烦躁。
晏望星吸吸鼻子,在浓郁的食物香气中闻见一股酒香。
像是用花酿的,透着陈年老酒一般的醇厚。
他将视线从食摊上撕开,一转眼正巧与一旁的路沉生对视。
晏望星笑了笑,在看到路沉生朝他伸手时福至心灵。
他将手里的红果用帕子包好,伸手递给了路沉生,随后好心提醒道。
“又酸又硬,硌得人牙疼,师弟你最好别吃。”
“真的假的?”走在他身后的尚正言放肆嘲笑,“我见你吃了一路,那架势活像要生啃一亩地。”
“还以为好吃得很呢。”
晏望星面对他的调侃波澜不惊。
他凑到路沉生眼前,在人手里挑了个最大的红果,然后面无表情地递给尚正言。
“师兄,希望你的嘴能硬过这果子。”
谁料话音刚落,晏望星的手腕被一只大手圈住。
路沉生只轻轻握了一下便松开:“镇里的东西可吃不得。”
他看着晏望星白皙掌心的那颗红果:“带进来的也不能。”
不知何时起周围变得安静起来,聒噪的螽斯声在这环境里越发诡异。
被这么一提醒,晏望星脑中也闪过相关剧情。
崎山脚下的小镇里,酒香是重要线索,被这香气浸染过的食物更为古怪。
而此时天色已晚,三人先是到了镇长住处,表明来意后便被安排着住下。
一切只能等明天再说。
是夜。
晏望星整个身体窝进凉被,漆黑双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天空上的云。
他现在很想睡觉。
不过空气里总散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像把刷子一样刮着他的鼻尖。
晏望星轻轻打了个喷嚏,翻身趴在凉席上,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才渐渐入睡。
梦里的场景着实可怕。
他身处一片黑暗,面容冰凉,脸上还泛着液体干涸后的刺痛。
可眼睛怎么会这么疼。
晏望星指尖向上探去,却在眼眶处摸到一片空洞。
原来是眼睛不见了。
他疼得全身发抖。
大概是身体过于冰凉,他的肌肤在与墙面接触时只能感觉到灼烧。
脚步声越来越近,晏望星耳尖微动,将身体整个缩进墙角。
“杀……杀了我……”
痛感瞬间遍布全身,晏望星在眼睛传来尖锐的刺痛时猛然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身,濒死般张嘴呼吸,耳朵在耳鸣消失后听见心脏狂跳的声音。
晏望星捂着眼睛长吁一口气,缓过神后便起身点燃房间里的蜡烛。
火光霎时填满房里每个昏暗的角落,他用手指轻戳那浑黄的烛身,发了一会儿呆。
似乎过了半刻钟,这间房门竟被人轻轻叩响。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