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星仰着脸,任由他细细擦去自己脸上的汗珠,随后笑着问道:“怎么现在才来,小肥啾真的不吃那些米糊吗?”
路沉生轻笑着摇头,在他腰间系了个靛蓝荷包,眸中神色似在犯难。
“不好伺候,日后兴许还得请师兄来喂它。”
“小事一桩。”
晏望星微眯双眼拍拍胸脯,面容在阳光下漂亮得发光。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尚正言听得一头雾水,索性凑在路沉生身边,低头去看他手里新拿的木牌。
“嚯,竟然是居慈。”
他伸手拍上路沉生的肩背,目光兴奋:“好师弟,我觉得你和居慈功力相当,今日最后一场比试肯定很有看头。”
路沉生垂眸轻笑,神情万分谦逊:“我岂能与居慈师兄相提并论。”
晏望星略一挑眉,觉得有些奇异,便笑着在他背上轻轻捶了一拳:“怎么这般不自信?”
“师兄昨日所荐居慈道友,言其剑道天赋百年难遇。”
路沉生的视线看向晏望星,眸中笑意若有若无:“我才疏学浅,自是难以望其项背。”
路师弟记性不错,所言之事只字未差。
明程闻言先是笑着看他一眼,随后用手遮挡住刺进双眼的阳光,向着周围的人群大喊。
“兄弟们都加快些速度,咱们最好赶在日落前比完,再一道去破极山各处冷泉好生泡一次澡!”
……
一场比试下来,每个人身上出现的问题还真不少。
虽然众人都是点到即止,但过招之间足以看出薄弱之处。
这才过去十五组,雅志仙尊的脸就已经黑得烈阳也照不亮了。
他倏地站起身,在一众窃窃私语中厉声高喝:“至此已有十名药修站上了比试台,可有一个是能接得住三招的?”
“你们万宝山仙尊究竟教了些什么?!”
“教的自然是炼药之法医人之道!”
台下一个弟子红着脸愤愤开口:“药修本是众修中最为少有的一脉,平日里潜心问道鲜少锻炼体质。仙尊您现如今打乱体系,要我们同那些剑修、体修相比,结果又怎会让您满意?!”
“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差人一等?”
秦雅志一听这话满目愤然:“众修中哪一个不是个顶个的有用?修药者当真都是些体质孱弱的家伙吗?”
他当真是气得厉害,上一句刚说完,下一句马上从嘴里蹦出:“真正的对战岂能让你自己选择对手?不要认为这是场练习就不当回事!”
“回去以后自行反省!”
雅志仙尊说罢,台下的私语声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秦老头做事认真,平日里是严肃了点,但出发点都是好的。”
明程溜到凉亭里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远处打得火热的比试台,转头问游修时。
“我也觉着万宝山最近有些懒散,你们怎么回事,灵成仙尊不出面管管?”
“师尊闭关去了。”
凉亭外烈日当头,可游修时却浑然感觉不到热似的,面容上一滴热汗也没淌下。
他想了想,随后又补充道:“不止师尊,各位师叔也都跟着一同进了山。”
“怎么这么突然?”尚正言在一旁接过话,“也难怪我没有在崎山上看见各位仙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