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星身为两辈子的直男哪听过这么直白的搭讪,一时间惊得说出口的声音都劈了个叉。
“哥们你玩抽象的?”
还未等西门傲天将“抽象是何物”问出口,李今知早已拿剑挑起他的衣袖,眸色淡然冷声道:“出去。”
西门傲天顺势挥袖,这片名贵布料转瞬被利刃划破,缓缓落在了屋内铺着的地耄上。
“今知师姐未免太不近人情,纵使心中再有不满,也不可将我的衣袖划断啊。”
他笑得懒散,狭长凤眼中笑意浓厚,不甚在意地转身朝门边大步走去。
“告辞。”
李今知看着他犹如孔雀开屏的背影消失在门边,禁不住抬眸冷嗤一声:“油腔滑调。”
尚正言心中义愤填膺:“吊儿郎当。”
可当事人俨然还在状况之外。
怎么了?西门傲天难道不是开玩笑的吗?
晏望星歪头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倒是顾清徐走到他面前,语重深长地开口劝慰。
“西门口中从无半句真心,他的话你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晏望星此时被三人团团围住,东一句“道侣”西一句“喜欢”听得他晕头转向,一头雾水。
窗柩微开,细密的雨丝从缝隙中渗进,室内的空气冰凉清新。
叶连华今日说了半天,这会儿眸中含笑,身体靠立在桌案边细细抿茶。
他悠闲喝完茶水,起身用食指指节在每人脑门上都敲了一下。
“得了吧,望星本就没想到那方面去。”
叶连华抽出晏望星手中拿着的账册,将其缓缓放在桌上,随后转身开口:“不看了。”
“出门找沉生用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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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光已黑,细雨渐停,路沉生才回了府。
晏望星才沐浴完,浑身被热汽蒸得滚烫,现在正搬了把小凳坐在门口,眯着眼吹倘过门边的风。
院口走来一个撑伞的长影,他双手垫上膝盖,捧着面颊,看清那人后便笑着扬声喊道:“师弟!”
路沉生生得高挑,一身长衫随着他的动作在风中拂动,握住伞柄的手指节修长,在灰黑夜色中好看得亮眼。
帅得轻而易举,现在就像在走秀似的。
晏望星不由得笑起来,看路沉生走到檐下,又走到眼前。
他冰凉的面颊被人轻轻触摸,路沉生垂眼看他,随即收回手,声音平静。
“回屋。”
晏望星仰脸向他露出一个笑,倏地站起身,搬着小凳往屋里大步走。
他小跑着去到桌边斟了一杯茶,一转头却看见路沉生将屋内大开的窗尽数合上。
“糕点。”
路沉生抬手试了试手中食盒的温度,随后递给他:“师兄吃吗?”
是金鹿斋新出的翠玉糕。
午膳时他分明点了好几碟,可还没怎么吃出味,糕点就进了尚正言的肚子里。
晏望星坐在桌边吃得两颊鼓鼓,等他一点一点咽下去后,路沉生才开口同他说话。
“师兄。”
他用手支着下巴,视线一瞬不瞬看向晏望星红润的唇瓣,指尖状似愉悦般轻点桌面。
“等从仙兽岛出来后,我们一同去趟九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