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川一路拽着金芜,来到一个僻静的小花园。
金芜拢着身上的床单,拘谨又害怕的垂着头。
见状,岑鹤川抬起金芜的下颌,用手拂开金芜额前碎发。
眸色幽深的打量着金芜,一寸一寸,岑鹤川的表情逐渐变得贪婪,甚至有些瘆人。
果然,离近了看,金芜更是漂亮得惊人。
金芜被看得心慌心悸,他本来就畏惧别人目光,这会更显得面色苍白。
他伸手试图移开岑鹤川抓着自己下巴的手。
明明是维护自己的权益,却用着商量的语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金芜:“这、这位先生,放、放手好吗?”
岑鹤川置若罔闻:“我叫岑鹤川。”
金芜不解:“什么?”
岑鹤川:“接下来一个月,将由你陪同我访问拂晓宗,行保护之责。”
金芜更加茫然,他看着岑鹤川凌厉的脸,高大挺拔的身姿,不由喃喃道:
“我?保护你?”
岑鹤川终于直起身子,他端起架子来十分的贵气:
“嗯,我要去拜访拂晓宗,谈笔生意,但又顾忌自己的安危没法保证。
所以我给了风华之地一笔费用,白禾同意将这次武试第一派给我。”
说着,岑鹤川再次凑近金芜:
“所以,你准备怎么保护我呢?”
金芜想都未想,他眸子低垂,抱歉道:
“对不起,岑先生,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我、我保护不了你,我实在能力有限。
您看着比我要厉害许多。”
岑鹤川直白又自得道:
“那可能也要让你失望了,我一直养尊处优,所以四肢不勤。
拳脚功夫也就学了个皮毛。
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打得赢我。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保护我。”
金芜磕磕绊绊道:
“看岑先生你的穿着气度,应该很容易就能雇到一个团队吧。
我、我怕阳光、我还怕生人。
我实在不能陪您走到那么远的地方。”
岑鹤川微微一笑:
“那更要多走一走了。
更何况我与风华之地签了合同,你如果拒绝我的话。
要赔偿我5000万。”
金芜双眼一黑,声音都大了许多:“啥?”
岑鹤川继续道:“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一身铜臭的商人,不榨干你最后一滴血我会觉得我钱花得冤枉。”
金芜爱财,最喜欢往自己的储钱罐里投币,况且他真的拿不出5000万。
瞬间,他觉得天都塌了。
金芜抿着下唇,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这时金玉追了上来,他越过一众盛放的玫瑰,来到花园深处。
只见岑鹤川都要将金芜逼进死胡同,金玉出声道:
“岑总未免欺人太甚,5000万而已,我金家还是出得起。”
岑鹤川凉凉看了金玉一眼,讥诮道:
“你觉得我是缺那5000万,还是觉得我要给你金家面子?嗯?”
金玉有些哑口无言。
随即,岑鹤川牵起金芜的手,他指尖夹着一金片,他用金片硬生生划破了金芜的掌心。
金芜只是微微皱眉,他沉默着没有喊疼没有抱怨。
一如既往的隐忍小心。
血液于金芜掌心蔓延,蔓延成繁复的符文,符文末端延伸出一条血线。
看着那血线,岑鹤川先是得意,复又故作无所谓道:
“金芜,我见你没有什么武器。
既然要陪同我去拂晓宗,还是要有一把趁手的武器。
我带你去三千繁华境挑一个。”
一旁金玉面色已经无比严峻。
金芜一直窝在自己那小小的地下室,对于许多事情不是很清楚。
包括岑鹤川口中的拂晓宗,包括所谓三千繁华境。
他讷讷问道:“什么是三千繁华境?”
岑鹤川牵起金芜还在流血的手,不疾不徐道:
“血线所指方向即为三千繁华境。
而我……是三千繁华境的主人。”
……
三千繁华境,据说是一方不属于世间的空间。
那里堆积着数不清的珠宝钱财、名贵古籍、稀世兵器……
总而言之,那是世界上最为富贵的境界。
然而三千繁华境世代被岑氏一族所拥有。
岑氏一族不善各种武道,他们独特的“道法”算是做生意、积攒钱财。
而三千繁华境更是岑氏一脉相承的宝物。
是以,岑鹤川是许许多多人趋之若鹜的“金龟婿”。
是术士世界最受欢迎的“结婚对象”。
今天受邀参加宴会的,只要适龄,差不多都把主意打到岑鹤川的身上。
哪怕是术士的世界,依旧爱那一身铜臭,爱那数不胜数的财富。
而刚刚,岑鹤川大张旗鼓将金芜带走,已经让许多人心里有些奇怪。
但是不至于到介意的程度。
因为毕竟金芜除了一张脸能拿得出手,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金芜弱到像是蜉蝣,就差朝生暮死了,怎么会有人看上他。
宴会厅的众人依旧在谈笑风生,金临与同行好友一边说为金芜至今单身着急,一边又暗戳戳的贬低金芜。
金临:“也是,金芜的条件确实不大好找伴侣,特别是他又没有灵力。”
他话音一落,周边讶然声此起彼伏。
金临随着众人视线看去,只见半空中漂浮着一道“血线”。
血线轻盈缥缈,隐隐罩着一层银光,说不尽的神秘。
血线越过人群,穿过大门,直抵宴会厅前一处湖泊。
湖泊静如明镜,上面月亮高悬,周边树影婆娑。
忽然一道比肩天地的大门出现在湖面之上,巨大、华贵、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