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陈乾家的情况并不了解,身为大司正的他,掌刑司底层人员的资料他向来不问。
他默了默又问:“你拒绝她之后,她还说了什么吗?”
刘兆如实回答,“她问下官能否和她母亲见您一面,说是当面道谢,但下官……”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下官觉得她是想凭美貌勾引您,所以下官直接替您拒绝了。”
话音刚落,一本书就朝他迎面飞来,“傲嘶~”
刘兆疼的捂着额头,吓得直眨眼,“大…大人,下官是做错什么了吗?”
“你说呢?”
严铭面色冷酷,声音低沉而严厉。
“下官……”刘兆左思右想,还是没反应过来,干脆直接问:“还请大人明示?”
严铭眯起眸子,盯了他片刻,才斥责道:“你怎可仅凭个人臆测,就随意诋毁一位姑娘的名誉?更何况这位姑娘还是你手下忠诚勇士的亲属?”
刘兆一听,惊惧的瞳孔骤然一缩,是啊!
掌刑司的条令……
他立刻掀起官袍跪下请求宽恕:“是,下官知错,实在是下官见她容貌出众,不由得想岔了,我知您最忌讳女子无故接近,因此拒绝了她,求大人饶恕下官这次的过错,下官保证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说完,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闭着眼睛等待定夺。
掌刑司第一条令,为官者要品行端正,当慎言慎行,以诚信为本,以证据服众,忌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严铭注视着他,深邃莫测的眼神,带着冰冷销魂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
半晌后,他问:“她们住在哪里?”
“青道街,沃巷。”
这地方虽说不上很偏,但严铭觉得很偏。
“罚三个月俸禄,滚。”
“是,多谢大人饶恕。”
刘兆爬起来,赶紧抱着脑袋跑了,仿如死里逃生。
整个掌刑司的人都知道严铭对人对事极其严格,性子阴晴不定,他一旦生气追责,最轻的惩罚便是五十军棍,疼的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书桌后,严铭靠在椅背上垂眸沉思,思白希。
脑海中全是她亭亭玉立的样子。
风拂轻摇似雪纱,清丽脱俗不染瑕。
要说这世间美人他真见过无数,但都差了点意思,灵动一点的品行轻浮,端庄一点的刻意在装,要么心思不善。
他都提不起兴趣,扫了一眼之后不会再看第二眼,而今日见到的这位姑娘……
想到这里,严铭搭在桌上的右手轻点桌面,微眯的双眸中闪着一丝笑意,而笑意中又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筹划!
白希和陈琴已回到家中。
母女二人洗漱后聊了会天就各自回房睡觉,明日接着找铺子,争取在十日内开业。
所以次日一早,两人吃完早饭就出门了,前脚刚走没一会儿,后脚就来了人,一看门上落了锁,决定等一会儿。
兴许是出门买菜去了。
然而半个时辰后,这人纳闷着跑了。
司正殿这会正在议事,闲杂人等不可打扰,只有严铭的心腹侍卫才可以不报而进。
指挥使李文,这会正在向严铭汇报昨日调查的结果。
“大人,下官走访了梅花楼附近的居民,据说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嘴看向大门口,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见是侍卫统领,大家又收回目光。
李文接着说,“据……”
“等等。”
一个字刚出口,严铭就打断了他,侍卫已经走到他旁边附在他耳边说话。
“大人,陈夫人和陈姑娘不在家,门上落了锁,属下等了半个时辰也没等到人。”
严铭一听,一道目光投向他,然后在思考,片刻后。
“去守着,等人回来直接请过来。”
“是。”
侍卫又转身走了。
二人说话声音小,下方坐着的官员都听不见,所以都好奇的眨着两眼看他。
刘兆也在其中,不过他也猜不到什么事,就目前,他还想不到那一点上,他们家大人的心思他揣摩不透。
严铭吐字,“继续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