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霂照例去医院看一看肖奇,还在家里带了新鲜的水果给他。
“今天还要听童话故事吗?”
肖奇无语:“哥你那讲得是童话故事吗?那是民间传说。”
“哦~那行,不讲了。”景霂在给柚子剥皮,柚子皮的味道慢慢散发出来,微苦,带着些青涩的味道。
“我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肖奇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自打他哥出差后,整个手术期间,他都要对景霂笑脸相迎,他只是想一个人待着而已,为什么没人懂他呢?
“没成年的都是小孩子,你哥出差了,我答应他要照顾你的。”景霂剥开柚子,把内皮都剥下来后才递给肖奇。
“谢谢哥。”
“不客气!”
“哥你不忙吗?”
短暂的沉默后,景霂微笑着回复:“忙啊,当然忙。”就是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么。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空黑压压一片,大概是要下暴雨。
打车只能到景洲湿地公园,后面半段路需要他走回去。
刚走没几步,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五秒钟,速成一个落汤鸡。
好在湿地公园有凉亭可以避雨,景霂坐在凉亭的大理石长椅上,望着急骤的大雨。
察觉到有人靠近,景霂才思绪回笼,回头看去时,远处有人撑着一把纯黑色的大伞走过来,遮盖住了面容,只是从穿衣风格看出是个女生。
“景先生,你也在避雨吗?”
檀似月收起伞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他对面。她和善又轻柔地问询,明明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话语,景霂心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觉。
“檀老师好……”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您太客气了。”檀似月似乎是压着笑意说出的这句话。
“呃……你这伞还挺大的。”景霂心里慌得不行,他的嘴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回家吗?”努力找补一句。
她明明有伞还不回家,还专门到这边的凉亭,嘶……他不敢细想。
“手受伤了,撑不到回家。”
他这才注意到檀似月的左手手腕用绷带草草地包扎着,已经有血迹从绷带边沿渗出,连淡紫色的薄纱外套的袖口也沾染上了血迹。
景霂:很好,确诊了,他是个瞎的,今天是当瞎子的一天。
“怎么伤的?你家离得远吗?要不先去医院!”
“没事,我自己能处理,谢谢关心。”檀似月的声音依旧平静,右手在手提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那个,要不然,我家离得近,有药箱。”景霂靠近,想查看檀似月的伤势,但是又觉得太冒失唐突了,内心都纠结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