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吩咐。”
“你仔细点,将那武大背到楼下,他胸口有伤,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徐达说道。
“爷,这里是东街,小的记得街口就有医馆,应该能瞧。”玳安听得吩咐,忙进房去背武大,还不忘向徐达建议道。
“那街口对着的不就是勾栏巷,坐在那里的大夫我只听说擅长看妇科,难道还能看跌打损伤?”徐达接管了西门庆的记忆,岂有对清河县哪条街巷不熟悉的道理,尤其是这勾栏巷。
“爷,回春堂的胡大夫最是老道,那些没银子被龟公打出来的嫖客,有些皮外伤找的都是胡大夫医治。”
“好,就去那回春堂看看。”徐达拿定了主意,又向玳安附耳道:“这里还有一大一小两名女子,你要轿夫先抬着她们回府。不要声张,从后院小角门进,暂且将她们安顿在花园楼下那三间房歇脚。”
“明白,爷。”玳安回答简洁,行动迅速,别看是个年仅16的少年,早已经是西门庆的左臂右膀。
徐达对这个少年一点都不轻看,在书中,他可是能笑到最后的人物,堪称小人物逆袭。
西门庆死后,玳安被大娘子吴月娘认了养子,改名西门安,承受家业,人称西门小员外,赡养月娘到老。
能善终的人都是有几把刷子的,绝不是老实听话善良这几个字能概括的。
说到玳安,其实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他从小就见过西门庆打杀奴才,打得两股流血,手指脚趾被拶(za)子夹烂。
府中被他赶走的人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人。
见过那些被赶走之人的落魄,他可不想惹事上身。
虽然不明白这位爷打的什么算盘,玩个女人还玩出了花样,管上了别人的丈夫。
但他在西门庆面前的生存之道就是听话,少问。
见着馊臭的武大,玳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麻溜的背起他就往楼下走。
门外,
徐达用下巴朝着迎儿扬了扬,对着潘金莲说道:
“走吧,你带这丫头一起回府。”
“凭什么!这死丫头和她爹一个德行,三打不回头,四打合身转,爷带着她回去吃干饭呐!”
潘金莲很是不忿,她哪里想到自己苦苦求索的荣华富贵乡,却让迎儿这小丫头钻到空子。
一句话都说不出的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和她潘金莲坐着同一顶轿子,去西门府?
“她去的是我府上,碍你眼了吗?”徐达被潘金莲给气笑了,一句话怼的她哑口无言。
“一大清早,馄饨虫净扫兴!”潘金莲气得跺跺脚,抢身走在前头。
对玳安背下来的武大是看也不看,问也不问,一头钻进备好的轿子中。
徐达的衣角被一只小手扯了又放,
低头一看,黄毛丫头努努嘴,声如蚊蝇,说道:“哥哥,迎儿……迎儿能跟着您一道吗?”
徐达很是诧异,这丫头的话,他勉强听了清楚,
看着潘金莲坐的那顶轿子,徐达心想应该是被打怕了,小丫头不敢跟那女人坐一顶轿子。
低头对迎儿道:“行,你跟着我,去轿子中照顾你爹!”
迎儿听徐达答应了她的恳求,忙不迭的点点头,咧起小嘴,纯真一笑。
“迎儿,以后提要求、说话,都要大着声音说,你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
去了新的地方,你就要学会说话,否则一样被人欺负,一样没处说理。”
徐达不愧是销冠,对着十二岁的小女孩开口便上起了课,换在现代,这可是营销金句。
会说话代表高情商,会说话伴随着会做人,徐达也不知道迎儿听懂没有。
但小女孩自己知道,她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