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小心绕过屏风,便闻到一阵清幽的麝香味,房内的地上铺着毛毡,光线有些暗淡,凉榻上半倚着一位美妇人,
头戴金丝冠,白丝宽袖衬衣,下身是沉香色的花缎长裙,脚下踩着白色绣花鞋,
浓眉丹凤眼,脸蛋白里透红,发丝乌黑如瀑,起身莲步轻移,朝着西门庆走来。
徐达知道这些贵族妇人重礼节,忙躬身行礼道:“请太太安坐,学生拜见。”
林太太道:“免礼吧!”
徐达又侧身叩首,行大礼拜了两拜。
林太太还礼,请西门庆入座,她也陪坐在一边,不一会就有丫鬟进来献上新茶。
林太太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退下吧!”
丫鬟领命离开,林太太这才说道:“昨日文嫂带回消息,说是手气儿好,抽奖抽中一辆牛车,今日便会送来,不想竟是大官人亲自押送。”
徐达客气道:“应该的,太太这么照顾我的生意,岂有不亲力亲为的道理,更何况太太府上世代簪缨,先朝将相,学生理应前来拜访。”
林太太听了西门庆的话很是受用,随后又叹道:“寒家虽然世代做这招宣使,但夫家死的早,偌大家业只得奴家一妇人苦撑,心力交瘁;
平日里难免要吃些汤药缓补,见大官人的药铺里有这样的好处,便让文嫂替奴家存些银子去。”
徐达客气道:“太太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去药铺吩咐一声,学生即刻叫人送上府中。”
林太太含羞道:“奴家未曾出过闺阁,唯恐抛头露面有损夫家名节,平日里甚少见陌生人,只是听闻大官人乃咱们清河县一等一的风流人物,这才想见一见。”
徐达心里“呵呵”两声,才不信这种鬼话,嘴上活泛道:“太太什么时候需要,我亲自送草药过来,学生和太太见过这一面,算是熟人,太太觉得如何?”
林太太点头,称心如意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话间,妇人不自觉的挨着徐达更近,两人挨肩擦膀,又熟络几分。
林太太的问题变得大胆起来,“奴家好奇,官人看着年轻有为,府中有几房妻妾?”
徐达道:“家中一妻一妾,亲似姐妹。”
林太太羡慕道:“大官人真是福气,很少见到妻妾和睦的人家,想必官人有御女的绝招。”
徐达有意结识,有问必答,
而林太太也是话里话外透露出一颗骚动春心,
穿书前,徐达就是少妇杀手,此时成心想要逗逗这位贵妇,
语态风流道:“那是自然,在下年轻气盛,妻妾也是风华正茂,每晚都要陪伴折腾一番,才能安睡。”
“哎,可怜奴家二十岁丧夫,独守空房久矣,心中时常回忆当年洞房花烛夜之喜,奴家问出这样的问题,大官人不会认为奴家不知羞耻吧!”
徐达忙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太太信任我,今后愿意让学生送药,肯定要多了解一番学生的情况才会放心。”
林太太喜道:“既然如此,奴家就有什么问什么了,大官人如果不愿回答,奴家也就不问了。”
“太太但说无妨。”
随后心道:这女人不会从来没得到满足吧!
看来那文嫂偷偷摸摸给她物色的人也就一般货色。
今日得见,完全是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模样。
林太太随意又问了些西门庆的喜好,平日饮食,便唤来丫鬟摆桌布菜,
完全舍不得放徐达走,极力挽留道:“于情于理,奴家都要留大官人吃酒。”
也不知是不是文嫂下去就交代过,酒菜很快被端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