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好了暂编连之后,徐岩便回了指挥部。
一进屋子,就看见大本事和孙成海两人在屋内发呆。
见到徐岩进来了,两人连忙回了神。
徐岩先是看了大本事一眼,然后又先冲孙成海说道:“安顿好了?”
“没有!”孙成海哭着脸,“老徐,这事儿还得你帮忙,我是怎么说都不听啊,非要跟我一块儿住集体宿舍,你说这......”
徐岩坐下来,给两人一人发了根烟。
点着了之后,徐岩问道:“说说呗,那姑娘怎么回事?”
他是知道门淑兰的,但李大本事不知道,所以有必要让孙成海交代交代。
孙成海抽了口烟,又跟徐岩对视了一下,然后才叹气道:“她呀,叫门淑兰,俺娘招的童养媳,比我大三岁。看着像个女的,比男的都虎,俺打小就怵......我就烦她!
就因为这事儿,我才离开的。可我不管怎么躲,都没用,不管躲到哪儿,过不了多久一准能找着我!”
徐岩笑了:“烦她?你要是真烦她,那就不是一直躲着,见面也不是转身就跑,而是破口大骂了。”
孙成海愣了一下,和徐岩对视,没一会儿他就苦笑一声:“要不说是政委呢,我心里想的啥你都能看透。
她呀,真的挺好的,长得漂亮,人又勤快,贤惠。
我18岁那年,她家里就张罗着给我们俩成亲,我就想着,我那会儿都穷得啥也没有了,能配得上她吗?
要是我家里没变故,那她给我当童养媳也说得过去,可现在......我要真娶了人家,这不成倒插门了吗?”
“打住!”大本事抬手打断道,“他是你媳妇不?是你媳妇你就得负责,你这裤子一提就不管了,算什么事儿?”
“啧,不是!”孙成海急了,“我就......我压根就没碰过她!”
“啥?”大本事目瞪口呆,然后用关心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孙成海,“没事儿,老孙,有病咱就治......”
“你滚一边儿旯去!”徐岩看不下去了,打断李大本事。
再让他说下去,孙成海没准能臊得撞墙去。
大本事则是低头憋笑。
谁懂啊,燕赵地界上响当当的爷们儿,孙成海,居然还是个雏儿!
徐岩白了大本事一眼,然后再次看向孙成海:“你马上都营长了,真要算也是人家高攀,什么倒插门?你是不是傻?”
孙成海懵了一下:“什么营长?”
徐岩翻了个白眼:“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现在就提前告诉你好了。待会儿我们会派人去拉一批战马回来,到时候组建个骑兵营,你来当营长。”
孙成海立马瞪大了眼睛:“真的?”
徐岩一脸嫌弃地撇开脑袋。
孙成海又看向大本事,就见大本事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孙成海当即一个立正敬礼:“谢谢政委,谢谢司令员!我一定好好干,不给你俩丢人!”
“行了,坐下吧你!”徐岩撇嘴道。
孙成海一屁股坐下,脑袋凑过去,笑道:“老徐,你不知道,我从小俺爹就教我骑马!我敢说,上了马,对面哪怕有10个骑兵,也别想近我身!”
这话还真不是吹牛,骑兵对冲,因为两两之间的距离关系,按孙成海的身手,人多还真没用。因为每一次冲,对面每一次攻击最多只有两个骑兵能打到他,毕竟马刀就那么长,第三个骑兵总不能隔着两三米还能砍到人吧?
而孙成海,对面两个人的攻击根本就伤不了他。
除非对面有人够猛,就比如吸铁石这样的,能让孙成海降速,然后大家形成合围,或者就是人数很多,不然十来个骑兵还真奈何不了孙成海。
你要是不排成横列,排成纵列,那人家也不傻,马头一拨就绕开你的冲锋了。
就听大本事笑着接话道:“那要不说咱政委看人准呢?”
徐岩却是依旧嫌弃地看着孙成海:“等忙完了我就帮你去劝你媳妇,你呢也别赖这儿了,训练去!
还有,管好你们宿舍的内务,要不然哪怕你当了营长我也让你抄书,你官儿越大我让你抄的越多,不信你试试?”
“是!”
孙成海再度立正敬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徐岩才看向李大本事。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在发呆,有心事?”
“没有......”大本事打着哈哈,“我能有什么心事。”
徐岩掐掉烟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郑重地看着李大本事:“你那点事儿,就别藏了,我们俩谁跟谁啊,你还跟我有秘密?
再说你藏得住吗?司令员早告诉我了!
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那是别人让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咱们这伙子人,全都敞开心扉对你,你在这儿堵着心理那点事儿,自己受着,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啊。
不就是骑兵吗,怕什么呀?干就完事了啊!
你要是再走不出来,那以后要是咱们一支队碰上鬼子骑兵,你这司令员先懵了,你让底下的战士咋办?”
大本事被说的眼泪汪汪,抽烟的手都在颤抖。
徐岩见此放缓了语气,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当年的西路军,我没见过,但光听别人说的,就知道有多惨。
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大本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但他只是哭了几秒钟,便猛地一吸鼻子,抬起了头,将眼泪收了起来,然后咧开嘴给了徐岩一个笑脸。
“这就对了!”
徐岩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起来,咱们一起去,把马牵回来!”
。。。。。。
下午2点。
一连所有战士完成领取弹药、个人装备整理的工作,在镇子口集结。
同样跟他们一起的,还有老兵干部连。
在李大本事进行战前讲话,以及徐岩做了简单的战前动员后,两支部队一前一后开出凌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