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抬抬眼皮,一贯凶悍的小巴狗拼命的往后退。
正乱着呢,刘寜气焰嚣张的踱了进来。
当看到我的一瞬间,呆住了好一会,继而伸手就夺。
刘小芈自然不依,将我死死的抱在怀里。
我被晃悠的不耐烦了,对着那只胖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虽说我消极得死生都看透了,但是,想抱我,刘寜也配!
今天就教教你,兔子急了会咬人的道理。
这么嚣张,
瞧不起谁呢!
刘寜似乎被咬傻了,自己收了手,还吼着手下不许动我,然后吸着鼻子,灰溜溜的就走了。
我以为
我的英勇不减当年。
实际上,法力使不出来,我目前实在是弱的不能在弱了。
真正吓退刘寜的是刘小芈,她拿起了枕头下的一把刀。
第二天一早,刘小芈被叫去前厅了。
走之前,她把我塞进墙里的一个暗格,哭着里里外外找了我好久。
我照旧懒洋洋的睡觉,并不介意在一个陈旧的盒子里。
盒子不大,里边一个通体殷红、像个半截葫芦一样的美玉,很是与众不同。
亏得我在樱洲山称王时,练成了鸡飞狗走,无动于衷的神功。
那几个踩着木屐的仆妇,来回翻箱倒柜的,愣是被我当成了空气。
天黑了,刘小芈红着两只眼睛回来,进了屋子一言不发,趴在桌子上不住的抽搭。
奶母忧心忡忡:“姑娘嗳,认个错有那么难吗?惹得大人不高兴,这又何苦呢”
“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小白才吃几口白菜,它碍着谁了,我偏要养着她。”
这话说的我有些惭愧,本兔子的确是没吃几口,可你非得一天到晚的、换七八棵菜心试探我呀!
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你们家的菜,其实都是一个味么!
“好姑娘,小声些,跪了一天了,早晚嫁人就好了……”
她劝人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人活一世,吃饱穿暖,得多吃饭,将来才能找个好夫君,能忍就忍吧……”
每次她唠叨我都很想掏掏耳朵,实在弄不明白,多吃饭和找个好夫君,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刘小芈显然也不认同,奶母絮叨了半天,无奈的回去睡觉了。
刘小芈把房门插好,将我抱出起来放到桌子上,一张小脸泪眼婆娑
“刘小白,他们欺负我没有娘亲,我好想我娘亲”
娘亲?
我鼻子一酸,对呀,我也好想我娘亲,娘亲,你在哪里!!
就这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脑海里迅速把在刘府的经历捋出个大概。
刘小芈的父亲是个高官,家里的仆妇小厮众多;
她在府里势单力孤,
暗里被嘲讽,明着被轻慢,
凡事忍气吞声……
据她说,她有一个同胞哥哥下落不明。
唯一对她好的就是胆小又懦弱奶母。
内宅大权在握的,是被扶正的晚娘柳婕缇。柳婕缇生了三女一子,对刘小芈还算友善,前提是,在刘大人面前……
刘小芈对我的执着,也是有原因的,据说她生母在世时,给她做过一个脑门上绣着樱花的玩偶兔,像极了此时的我。
后来,同父异母的妹妹——刘姝芈,一个不小心,把兔子丢进炉火中,烧成了灰……
刘小芈今天的委屈,很显然是刘寜昨天吃了亏。
起因既然在我,刘府怕是容不得我了。
哼,我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有着几千年的修为,区区几个肉体凡胎的人,我会在乎么?
要是好好的日子,嫌逍遥的腻了,尽管来惹我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