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海的苦力,又多了一个跛子。
柳婕缇被一顿鞭子抽得下不了床,两个月都没能来找刘小芈的麻烦。
出事的是刘寜的亲娘,这种事情就像吃到一只死苍蝇一样,特别恶心人。
虽然没人敢说些什么,他的处境也相当尴尬。
刘寜却跟事不关己一样,绝口不提。
就在我再接再厉的计划让柳婕缇躺在床上一辈子时,刘寜堵住了我:“刘小白,好歹她是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去的就算了,讲和吧,你别在害人了。”
我一惊,莫非刘寜都知道?
我很尴尬的一笑:“放心,我这么弱小的一个,哪有本事害人。”
刘寜也笑了,可能是他两个月都没笑过了,阳光照进来,映着他眉清目秀的脸,居然很好看。
第二天,刘大人要去城主府,官服凭空不见了。
封了府门一顿找,终于在刘婆子的房里找到了。
据说,贴身的衣服竟然被藏到被窝里。
我暗暗纳罕,鼠大鼠二这是一波什么操作?
鼠大鼠二恨不得用七姑妈八姨婆的命来发誓,绝不是它俩干的。
刘婆子是刘大人本家一个远方亲戚,她儿子早些年跟随刘管事去采买时被强盗杀了。
刘大人可怜她无依无靠,一身伤病,六十好几了,仍让她留在府里择个菜、看个火的,处黄土埋了半截的状态。
一个黯淡无光的老婆子,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官人,怎么都扯不上一点风月的关系。
不损刘大人的名声,又为柳婕缇伸了冤屈,我第一次觉得,刘寜这小子,可以呀!
刘寜又恢复了以往的嚣张。
不,应该说更嚣张了,整日摆出一副风流才子的浪荡样。
上至城主的女儿,下至歌坊的娘子,都甜腻腻的喊他一声‘寧公子’
肉麻得很。
看在我俩经常偷烧鸡或捉肥鱼的交情,我没少给他挡桃花。
有一天,他一反常态,慌慌张张扯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刘寜掀开书案下面的一块板子,“刘小白,快进去,我不来叫你,千万别出来”
竟然还有地洞!
我”嗖“的跳了下去。
地洞深处有一个暗室,如此隐秘却没什么稀罕物,唯独一个女孩抱着兔子站在树下的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棵树和我洞府外的樱花树一般无二,女孩和我一模一样,兔子嘛,就是两次咬了刘寜的刘小白,当然,也是我。
这……
到了晚上,我又困又饿的,刘寜还不露面,我疑心大起,这小子莫不是耍我吧?
这个念头一动,我“噌”的一下就出来了。
院子里正在做法事,刘寜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我,紧张的什么似得,打着噤声的手势,拉着我悄悄的退到角落里。
“你快跑”他说。
“为啥要跑”我问。
”你看不见么?捉妖呢。”
他急的差点跺脚。
“捉妖就捉妖呗,跟我有啥关系。”
我瞪了他一眼。
“刘小白,你,你不是妖?”
他声音有些发颤。
“刘寜,你这蠢人,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
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被请来的樱洲最厉害的方士柳大师在府上住了一段时日,妖并没有出现,就到处贴了许多符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