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老寜州都知道,朱三财大气粗,又跟县令沾亲带故,平日里欺男霸女、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
尽管手里有好几条人命官司,最后全都没有下文了。
今日朱三为了听新来的唱小曲,特意没去坐包间,敢扫他的兴,楼上的要倒大霉了。
朱三怒气冲冲的挽起袖子,伙计赶紧上前:
“三爷您消消气,哪能劳您大驾,小的们去……”
“几位爷,咱能不能稍稍那个、那个啥,您听这小曲唱的……”
“小曲唱的真好听啊!哥几个,继续……’
朱三大怒:“哪来的山野匹夫,听得懂么,分明是匹夫……”
包间里传来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
“哪来的山野肥猪,连天下第一大帮都没听过,分明是肥猪!”
朱三浑身能有三百来斤,本又姓朱,平时最忌讳的就是肥猪二字。
常言说:‘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
此时朱三比被骂了祖宗都难堪,一张胖脸涨的通红:
“樱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叫花子都能当马锅头,天下第一帮,我——呸!你姥姥的,找死容易,现在给大爷我赔罪也来不及了……”
“说的对!”
我一拍桌子就来到了窗前。
朱三十分受用的对我抱拳一揖。
我赶紧还礼,相当诚恳道:
“在下来自樱州,这么多年来一直好奇,你说这鸟为何不在樱州拉屎呢?
感情都拉在三爷您府上了,难怪您说话这么味!”
“肥猪啊肥猪,好臭啊好臭!”
鼠大鼠二向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把尖嗓子的腔调学了个十足。
话音一落,惹得周围一阵哄堂大笑,笑得最欢的就数对过的包间。
朱三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咆哮着掀翻了案几,手下人操起家伙就堵住了楼梯。
朱三咬牙切齿道:“今天要是让你们囫囵个的走出酒楼,姓朱的这些年就算白活了,都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嗷嗷喊着冲了上来,没等我们动手呢,就听见呼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
朱三手下十几个人,顷刻间从窗户、楼梯射出来,摔的摔,滚的滚,躺倒一片。
朱三气极,就要亲自上楼,旁边一个亲随一把抱住他大腿,压着嗓子哆嗦道:
“爷,使不得,他们是五——鬼!”
“滚开,管是他乌龟还是王八,老子今天非要他们的命不可!”
“三爷,不是乌龟,是鬼,鬼……”
朱三气极,挥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抬腿踹开他就直奔楼上。
那亲随顾不得起身,边爬边哆嗦:“爷,火鸳鸯山,他们是,是……”
诺大的酒楼,原本还有许多胆大的准备看个热闹,听到火鸳鸯山几个字,跳窗的跳窗,夺门的夺门,那简直就是各显神通。
霎时之间,别说是客人,就连掌柜的和伙计都逃得无影无踪。
朱三此时楼梯已经上到一半,待他反应过来时,仿佛遭了雷劈一样,双眼发直,双腿打颤,木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