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一只茶盏就被柳娇娇捏成一堆粉末。
“解蛊,本尊不杀你。”柳娇娇意简言骇。
我胆战心惊的盘算着,看来他还不知道双枝蛊是无解的,我若此刻说出真相,以他的变态,我一定死的很惨。
心念电转间,我强自镇定的下床,坐到柳娇娇身旁,拿出最无辜的表情给他倒了一盏茶,温言道:
“柳娇娇,你信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个蛊无用的很,只要我平安,与谁都无碍。一年之后,双方各取三滴血溶于酒中饮下,蛊则解矣!”
“这个蛊,无用的——很?”
咔嚓,我坐着的石凳瞬间变成石灰。
柳娇娇想起昨晚被身体里的火折磨了半宿就心绪难平。
我见情势不好,赶紧哆哆嗦嗦的威胁道;“柳娇娇,你如果杀我,最好想想后果,此蛊后劲甚猛,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多了,我绝非危言耸听。”
“好,我不杀你……”
我长出一口气,柳娇娇说出来的话,不论是非对错,向来都作数,很是有一言既出,多少匹马都追不上之势。
“但,你要保证,蛊不发作……”
“那是当然!”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心想,柳娇娇不是脑子坏掉了吧,双肢蛊一旦发作,就意味着我非死即伤,这还用得着他让我保证么!
我甚无语的打开房门,就见乌桑在门口来回画圈呢。
“你在这转转啥呢?咋不进来?”
乌桑眼神闪烁:“那个,我寻思吧,你肯定要出来了。”
“你还挺会寻思,一天天的,找我啥事?”
乌桑嘀咕道:“那个叫老鬼的人来了。”
老鬼给刘小芈诊完脉后,看着我身后的柳娇娇颇为踌躇。
我明白老鬼的顾虑,刘寧是刘小芈的兄长自然无妨,柳娇娇一个外人,万一和刘小芈中毒的事有关联,他在旁边大大不妥。
按照常理来说,确实如此。
可实际上正相反,刘寧这个兄长差劲透了,要说柳娇娇还在乎点什么吧,唯一的,也就是刘小芈了。
我这样想着,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嘴上却丝毫不耽误的告诉老鬼:“无妨,都是自己人。”
老鬼这才畅所欲言。
刘小芈的确是中了相思毒,此毒绝迹于世少说也有千余年了。
老鬼一生痴迷于毒术,曾用十年时间,也不过炼制到毒性的七分,余下三分怎么也无法企及。
“制毒七分,也就是说解药也是七分,刘小芈的毒是无法完全清除了?”我忧心忡忡。
“为何是她?”柳娇娇眉头微蹙。
“是呀,刘小芈待字闺中,手无缚鸡之力,与世无争的,这也太蹊跷了!”
老鬼看了我一眼:“还有更蹊跷的,司马大人对近来人口无故失踪的事有所耳闻吧?”
刘寧点头:“本官下令彻查,限期破案,经办此案的官员被处置了几批,案件却一直悬而未决。”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难怪案子搁置,我们兄弟也是无意中发现,一个庄子里的灯笼皆是人皮所制,本想顺藤摸瓜探个究竟,却不料暴露了行踪,偌大的庄子,一夜之间烧成了灰烬。”老鬼惋惜不已。
“人皮灯笼?什么人如此猖狂?”沙遠一脸怒气推门而入。
“传闻有一种能炼化人体脏腑骨肉的法门,非医、非毒、非蛊,而是一种很厉害的秘术,只是这种邪术也是千年前的传说,怎么会重现世间呢?”
相思毒、人皮灯笼同时现世,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沙遠和刘寧忧心忡忡。
老鬼留下解药就要告辞而去,此时的寍州城暗潮汹涌,我也无心待客,送他出府的时候,备了上好的礼物,老鬼却说什么也不肯收。
老鬼坦言此番前来,并非因我和小小,而是马帮帮主亲自下了水玉令相求。
送走老鬼,我暗暗琢磨,刘小芈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中个毒是千年不遇的,中个蛊也是万里挑一的,解个毒竟然惊动了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亲自下发水玉令。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