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量呢?金刚功没练到头,才银人境,败人手里,没嘛稀罕。
败归败,人徐量还有招。
怎么?掌一翻,一团火腾腾而起,烧尸火。
皮影功是门邪功,练这邪术,似人非人,似尸非尸,烧尸火克这玩意。
刚才四张人皮纸,跟徐量好一通纠缠,徐量一亮烧尸火,可都焉啦,烧胳膊烧断腿,如蜈蚣遇公鸡。
徐量这会落了败,可不藏着掖着了,手一抖,烧尸火亮出来,裹拳头上。
金刚功使着,烧尸火燃着,功助火势,火借功威,满屋火海,成火葬场啦。
两下又一通较劲,崩拳架掌,横肘扫腿。论拳脚,徐量落了败,可烧尸火一出,不一样啦。
烧尸火克尸,也克皮影邪功,皮影教主一沾那火,呲哇乱叫,烧得皮开肉绽,滚烫通红。
可人底子厚,功力足,内力裹着拳掌,忍着火烧,一阵上冲下打。
此消彼长,此退彼进,烧尸火一亮,两下拳掌相接,龙争虎斗,闹一平手。
皮影教主眼瞅要胜,摊上这么一出,搁谁能忍?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人皮纸吸成千上百,皮影邪功可不止这点能耐。
他一摊手,五指一并,浑如鹰爪,指甲如刀,对着脚面一划拉。
您瞅他那脚,乌漆麻黑,散着腌臭的烂咸菜味儿,一脚的灰垢。
他练皮影邪功,睡棺材里,脚不好洗。可人有洁癖,爱干净,甭管咋样,一年最少得洗两回脚。
手如刀,朝脚上一划拉,再一瞧,嗬!把自个儿的皮给揭开啦。
从脚揭到头,生撕活剥,再一瞧,嚯!血呲呼啦一张人皮,甭提多瘆人啦。
您寻思他弄嘛呢?剥皮寻死?不能够,这是他练的邪功。
您瞅那张人皮,从身上剥下来,可没瘪没烂,鼓鼓囊囊。挥拳架肘,嘿!跟活人一个样。
您再瞅那身子,皮剥下来,剩堆血肉,成血人啦。
血人嘛事儿没有,手上拳掌一招没落下,还是那般武艺,还是那般邪功。
这时节,血人抡胳膊挥拳,人皮抬肘子架掌,一个攻左,一个打右,一个攻上,一个打下,招式行云流水,配合天衣无缝。
血人铜拳铁掌,武艺不减,人皮力拔山兮,怪力依旧。
这邪法一使,人皮教主一分为二,功力却是不减。您瞅这场面,成俩皮影教主打一个徐量啦。
徐量先前已是不敌,眼下以一敌二,更是左支右绌,败象环生。
皮影教主可憋坏,两个打一个,阴招也没落下。这个踢裆,那个插眼,前边猴子偷桃,后面针扎秋菊。
徐量左挨一拳,右挨一掌,胸前中腿,背后中肘,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身子一踉跄,只觉胯下一凉,嗬!人皮猴子偷桃,差点把桃偷去啦,得亏是俩铁桃,不然保不住。
徐量一瞅这光景,不成啦,再不亮底牌,今日折在这啦。
这一琢磨,也不藏着掖着啦,使出了杀手锏:跑!
飞毛腿一运,大步流星,左右脚一换步子,再一瞧,嗬!三丈外了,到门口啦。
可他腿脚好,人轻功也不懒,早防着他这手啦。
魅影一般,人皮飘到门前,早挡住去路,血人后头跟着一拽,那能让他跑喽?
徐量没辙啦,江湖杂术,诸般奇物,一齐使将开来。
喷水术,移痛术,补血术,托梦术,金蝉脱壳术……
大力丸,避瘟散,狗皮膏药,大补丹,壮阳药……
能使的使,能吃的吃,拣到篮子里就是菜,一股脑朝上招呼。
艺多不压身,老话有道理。
徐量这药那丸当豆子吃,再配一身江湖奇术,硬是支楞半天,没败下阵来。
皮影教主瞅这光景,可不磨叽,使上杀手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