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老爹,你这是特有给我搞的一个“演戏”地方,外面那些人都是演戏的演员,陪着我在这演出呢??但是这些影印文件和银行转账记录,还有财务报表,还有这整栋大厦,绝对不像假的。方闲道苦恼的看了7,8遍老爹的委托录像和股东大会的表决录像,满脑袋都是问号,上帝啊,你不是玩我,给我弄的一个什么虚拟情景独角戏。这周围有没有隐藏摄像头,周围都是演员,就我一个傻子,然后全世界在看节目直播?
与“靠谱”的,留下巨额遗产的亲爹相比,陌生的便宜老娘留下的一段亲情满满的录音,“你娘我被你那无良的姥爷追杀,没法在国内呆了,所以只能远走海外避难。儿子,你老娘要生小妹了,不是跟你争财产的小弟,放宽心。有事找大舅,虽然没本事但还讲义气,但是尽量别找他,除非你想让他帮倒忙。你小舅说什么都别信,虽然他的江山都是我打下来,他最恨的就是我,保重,我的儿子,凡事大胆的去干,死了也放宽心,我和你小妹会替你报仇的。”
接着就是便宜亲老娘常常抱怨,自己这么一辈子潇洒不羁的女中豪杰怎么带出你这么个墨守成规的小学究,是不是亲生的,胆小,死性,等等日常批判。
方闲道也不知道该跟这自己这便宜亲娘亲没啥可说,虽说中国的父母和子女都是这德性的代沟关系。孩子的成长极其快速,大多数事都会自然遗忘,隐藏在被塑造的性格当中,形成并不清晰的记忆。
母亲在跟前的时候极其厌烦她,但是真的不在的时候,这些絮絮叨叨是如此的亲切,方闲道一遍又一遍的倾听,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不管怎么样,有母亲真是好,虽然远在不知道那个天边,但是真的感觉有靠山和力量。随着这些絮絮叨叨的数落,方闲道并不清晰的记忆浮现出来了,多数时间父母奔波在外,自己都是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大,负责任的保姆,以头可断血可流坚决不能放你出牢笼。
偶尔出去经常被亲妈带出去,最好的和最坏的结国都是遗弃在旮旯里好几个小时,能成就现在的品行,亲娘你就烧香拜佛,感谢道祖吧。年少无知的时候,方闲道也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以致于去偷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被亲娘直接暴力相爱杀,臭揍了一个星期,打得自己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只敢偷偷的想。
但是母亲还是最多陪伴自己的,虽然独行特立的总让自己感觉丢人。比如记忆中家里的房子比较大,是将普通楼层123层拼接成的,为此方闲道的老娘亲自上阵,从物业、到社区、房管到城管一路激战过去。曾经也在楼前高举红旗,抵制铲车,无奈周围邻居都反水,一直强烈谴责,不得不主动拆掉了外面的违章部分,把上下楼的楼梯改在阳台里面,缩小了很多面积。为此,方闲道的老娘曾经气的挨家挨户的讨要损失费,搞的方闲道曾经在小区内抱头鼠窜的羞于承认自己有这个妈。
最后实在被邻居指点的受不了,不得不换了小区。只是换了小区,也总和邻居发生冲突,在不就和学校老师发生冲突。
搞的自己连续多次搬家,换学校,好不容易到了初中三年才稳定下来,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挺过来的。最奇葩的一心认真读书的好少年,居然对自己家的父母和亲戚是干什么的从来一无所知,自家的亲戚要也是来过几次,但印象不怎么深刻,最后的交往都是微信上的勉强联系,知道有这么个存在而已。
基本上就生活在八次元的苦读世界里。最安心的地方就是图书馆,那个地方真是安静无是非,现在的人都不喜欢图书,真安静。最厌烦的就是闹喳喳的学校,全都是叽叽喳喳烦人的人。最强烈的心愿,就是考上大学,就可以独立自主,不用居无定所,没有一个安静的立足之地,也不知这是那来的观念。也不知,这奇葩家庭到底秉承的什么教育方式和理念。
随着险死还生复苏的记忆是如此遥远又如此陌生,仿佛一切都换了,自己被死亡变换成另外一个自我,另外一个人,一个全新的令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自己的人。记忆中自己虽然能想起来的不多,但是眼下的自己跟过去那个苦恼的少年似乎截然不同。翻翻桌子上的日历,起码自己应该是高二的上半年了都快结束了,自己连校门和那个学校都还搞不清,想不起来,这中间跳跃缺失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自己的父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抛开这么大企业,搞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又跑到哪里去了,难道当时自己出事的时候不是打算去旅游,而是寻找自己的父母?
这本日记里面,没有说为什么联系不上父母,或者父母亲属都去干什么了,一切已成惘然,方闲道封存了录像和录音,既然父母远离,就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就要走自己的道路。是一场戏,就要演好戏,是一条路,就要走出自己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