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亮有点迷惑，“那对方要是不讲规矩呢，我们怎么办。”

“按人家的规矩来呗，总会有规矩，只不过规矩是谁定的而已，不然不就全乱套了。钟爱民自己小饮茶。

“我们怎么知道，他什么规矩，”苏元亮有点挠头。

“入股鱼人茶社恐怕就是其中之一的规矩吧，表示我来入场玩玩，算是通知对方了吧，拜拜山头。”

“这是什么规矩，这茶社值多少钱，15股票就值3000万也太夸张了。”苏元亮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那也得买的下来才算啊，你谈不下来，让苏红叶来办这件事。”

“苏红叶还在国外进修呢，赶得上么，为此中断学业值得么”，苏元亮不愿意苏红叶参合进来，在苏元亮心里，苏家就三个出息的，苏元亮，苏红叶，还有嫁给钟爱民的老姨苏小华。苏红叶更是能力强，被寄予了更大的希望。

”没什么比实战更锻炼人的了，学习可以随时常有，但是做事，尤其是做大事的机遇可并不总有。根据我所知道的，中州新城的计划原本已经泡汤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油起死回生了，以中州方鼎，中州文旅为核心重整开发计划，并扩大了开发区，搞了很多融资平台和皮包公司，拉了一批资金过来，把项目给启动。事实上这依旧是一片荒草地，荒废的地段。但是出于某种不知道的原因，你姨夫我背后的老大，以及很多外省我听说过的人物，都派了代表，带了投资过来瑶投这个项目，只是有人想让他成功，有人想让他失败。

我不知道谁是老大哥派来当好人的，而我是被派来当坏人的，就好好演坏人的角色，你也是坏人，但是为了将来留一条退路，还是有人也要来当好人，苏红叶就是来当好人的。坏人要做的十足，这好人，更要做的更好，不然怎么在关键时刻背后捅一刀呢。“

苏元亮沉默了，当坏人无所谓，当时当探路的炮灰坏人，随时被人踩死多恶心，但是无法拒绝，自己的姨夫老板就是高级点炮灰，不也上前线了么，自己要是退缩，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原本我以为，让田田搞这怎么一下，方闲道必然要手忙脚乱一阵，却想不到这人也是个高手，以毒攻毒，不知道使得什么手段，居然让原本有可能算得上盟友的祁水瑶来对付我们，自己却置身事外。用人不疑，也很有急智。”

“那为什么不抓住区政府大楼的事。”其实从内心深处，苏元亮并不愿意蔡田田冲的太靠前面，既然要当坏人，为什么不下手更狠一点。

“那样太刻意了，一眼就能看出的坏人是当不了坏人，只是讨厌人，何况在这件事上，谁也没受损失，理由也很充分，不痛不痒的伤害与我们付出的代价不值当。不是清苑区的本地员工提出来，而是一个外来人提出来，不了解情况，能力不足，不堪大任，这是轻的。别有用心破坏当地经济发展，为难招商引资的企业，我都能想得到。这件事只有去做，让上面的领导看着不舒服，让那些政府官员和公务员去议论传播，时候到了，引导方向，时候到了顺水推舟就可以了。”钟爱民不厌其烦的详细解释，这让苏元亮很意外。

“我心里也烦，想不到这么多年，临到老了，居然还和当年一样，成为上阵冲杀的棋子。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个局，这一切，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少，还不如你去实际接触，能知道的多。”钟爱民挥挥手，试图驱赶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年轻人不怕犯错，就怕不做事，私心太重太大，未老先衰跟老头子一样。但是我老了，没有犯错的必要，更没有弥补犯错的精气神，脑袋多少也跟不上变化，近几年来，让你老姨这么闹，也是集团开始走下坡路了，求稳为主，攒养老的家底，少激进少冒险。至于你们年轻一代，个人有个人的前途，有出息就更好，没出息平平安安其实更好。能有多大出息凭你们的本事，我插手多了，反到不好，攒更多的钱和人脉，给你们到时候用的上，做个保险，也不致于无知的闯祸，没人提醒没人保你们。但是想不到啊，退都退了，也安稳下来了，却不想还要过一道坎卷入这样的风波当中。”

苏元亮有点不解，顺着钟爱民的手指坐到了半躺式仿明官椅上，难得有机会，有机遇让钟爱民性情流露的指点一番，听点秘闻。钟爱民所说的大哥，苏元亮从不知晓，只是隐约清楚，当年钟爱民在自己事业有成的时候遇到贵人之一，几个人意气相投，做为跟班老幺的钟爱民也跟着一起鲤鱼跃龙门从一地一市的小本生意人成为全省闻名的企业家，管中窥豹，可以想见贵人的事业又有多大，就像传说中每一个美好的开头的故事，结尾都是悲剧的，才会被人牢记。钟爱民人生奇遇故事的结尾是现实的，也是不怎么愉快的，苏元亮也就不想去问，去了解，这个大哥到底是何方神圣。没什么好处，却有明显坏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呢，这是苏元亮能学会的事情之一。

“关键是在戴影这个女人身上。戴影是大哥身边的人，跟的也是比较久，虽然现在做事做人不得宠，固然是能力问题，但是一个跟在身边的女人，要那么强的能力做什么。何况戴影也不是没能力的女花瓶，只是时运不济，强中更有强中手，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却遇上了不应该遇上的强劲对手，连连受挫，接连成就了别人的名声，就有了不好的传言。人言可畏啊，尤其是大哥这种对风水气运其实很上心的人。

慢慢的也就是疏远了戴影，养而不用，戴影内外接连受挫，也就自暴自弃了，接连就没办成过什么事，传言也就成了她身上的烙印。但是毕竟近身跟随过大哥的女人，也不好放出去，戴影虽然自暴自弃了，也不是傻的不要命傻大姐，知道的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能说，怎么让人放心。后来，就到了我这里，没什么意外，再过几年各奔东西，还是就此安分的嫁人淡出商场，最终回归红尘普通人的生活都是缘份的问题。

这一次，却偏偏让已经淡出去的戴影也卷进来，是最大的问题。”

“戴影认识方闲道，祁水瑶，清楚内幕，没告诉我们。”苏元亮多少也懂得点话术，只是没什么机会用，给自己家的姨夫捧话，很是不习惯，以往都是被姨夫用话术玩的直迷惑。

“戴影知晓的也不多，要说是见过，和与这些人打过交道，却是有可能。跟用戴影没关系，而是大哥为什么会重新用戴影，用戴影的方式，你知道么，这次明面上去与对方合作的代表就是戴影，我们都是跟班的。”

苏元亮举起双手，我怎么能知道。我这不就是给你当听众，免得你自言自语跟精神病患一样么。

““人总是年轻的时候懂事，努力奋进，不懂如何敬鬼神而远之，顺天命而逆动，立身之基就会歪。到是到老了，干不动的时候，偏不服老，更不服比自己年轻人的努力，却更爱服气命运和鬼神。明明自己智商有问题，品德不正，心地不纯，却跑偏到什么命理，八卦上。易经八卦是那么告诉你的么，明明是你自己无知的就是一乡村愚夫，以为挂个博士牌，就是纯种狗了。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求神拜佛，找道士和尚念歪经，最老不休的去捧什么神棍巫婆当大师，自己，，曹自己玩。想死别带上别人，别坑别人。

人身体可以老，心可以老，但是意志和精神要越老越强，凝固成钢，不是废物，以为干几个，少年轻女人就雄起了，靠药剂维持的精神残废，就凭你找的废物大师，神棍，还搞什么花样诅咒，看来你的胆还没完全被下破啊。我还要让你记忆更深刻一些才好。”

你不一直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突然消极下来，回到河东么，就是因为有人这样在大哥的办公室里面，这样指着骂大哥，门外的就是戴影和我，后面的事我没听，悄悄的溜走了，戴影也没告诉大哥我来过，这是人情，现在想来，当时大哥可能知道我来过，所以我离开大哥，大哥也没拦着我，虽然生意一直往来，但是再也没有相见过。

这几年的沉寂，我也想明白了一些，大哥这个人成功多半靠的是福荫和周边的人，而不是自己，只是事业走到大哥这个地步，越发考验的是个人机缘和能力，大哥的能力其实还是不足的，越发维持的艰辛，越是内心彷徨脆弱，而岁数的增大，巅峰年龄的老去，精力的下降，越老，越软弱无力的时候，内心更加脆弱，还要不断维持维护自己的外在形象和内心恐惧的一面的精神寄托，所以行事越发脱轨，离奇，更是信命，信鬼神信的严重。当时我们还都以为是奇人能人必然与旁人与众不同的行径，压根没觉得反常。

夜路行多了，终究会遇到鬼，被人抓住机会。那一次大哥被人整的很惨，具体是谁我也不愿意打听，毕竟大哥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戴影也是够倒霉的，本来就不顺，在大哥最惨的时候，赶在哪个时间点上，谁都不在，就她在。大哥认定了她就是扫把星，不止是迁怒，而是大哥从内心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迷信戴影引来的祸事，更是毫无来由的倒了霉。

而自从戴影被流放了，大哥的事业又重新有了起色，甚至超过越来的，这就更加深了大哥的印象。是这么回事么？我看未必。

这一次排戴影去做这么重要的事，从内心深处而言，大哥是嫉恨，恐惧，又是无可奈何。简直小孩子一样，居然想用戴影这扫把星的霉运去让对方倒霉。“钟爱民，哈哈哈的乐的起来。

苏元亮有点傻眼，这都什么事，什么事，你们这些成功的商场巨子，一个个的背地里都什么事，什么事。

“别奇怪，把这些外衣和光鲜亮的剥掉，拿掉权和位，看看，一个一个都不过是七朽八糟的老头子，干啥都不行，说啥都不清楚，脑里面也都是草。当年的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用年轻人的闯劲和干劲打天下，真正到走下坡路的时候，干的事跟当年那些老糊涂区别大么。

如何迈出，迈过那不同的一步，跟那些老家伙们不一样，这是我现在的任务。至于怎么去折腾，怎么偿还大哥的人情，就由你们去做了。”钟爱民拍了拍苏元亮。

“但你要记住，大哥这么做，也存了用我当棋子，连我一起卷入，一起处理掉蓝山集团的可能也是有的。现在我的养老本钱都够了，也不折腾了。至于蓝山集团剩余的这点空架子，除了大哥的那部分，剩下的都是你们的，将来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但你要自己想清楚。戴影更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这是她的地狱旅程，也是一搏翻身的机遇，你可以选择上车，还是不上车，地狱也是机遇，中州的事既然能让大哥所如此忌讳，就是他看不清，摸不透的环境，即便你们利用这个时机趴在蓝山集团身上吸血，转手倒腾把蓝山集团的变成你们个人的，他也弄不清怎么回事，你们也算真正的开始自立，不受制于人，清清白白的创业机遇。钱好还，人情牵连不好还，我和戴影下不了车，拒绝不了就在于我们还欠着大哥的，还有被控制的把柄。不要忘记把话带给苏红叶，至于蔡田田，你和她终究还是要做出选择的，若是不甘心，就趁着还有时间，不妨享受享受。”

留下梦游一样的苏元亮，钟爱民起身开始了自己的业余征程，3000万虽然不是花在吴淑琴身上，但是不妨碍它的魅力值，现在已经吧吴淑琴的衣服防线脱掉了大半，难得遇上差不多彼此相当，谈的到一起，兴趣还好，连卡拉都能唱到一起，又有如此有情趣和魅力的老女人，凭借自己越老越魅力，钟爱民觉得在努一把力，好事就快成了。

自己岁数大了，这火坑和背锅的事，还是让给年轻人去做算了。

自己无所求么，要是后面真有机会，钟爱民会毫不犹豫的下场肉搏，棋子就不可以成为棋手么。先让年轻人试试水，谈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