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惹我,你就等着瞧吧!”
她迅速起身,脱下身上的大红喜服,露出内里火红的里衣。
她故意扯乱衣领,露出肩颈间的一片雪白。
又随手摘下繁复的头饰,任由秀发凌乱散落,一副受辱的模样。
她挑衅地向东阳晟睿挑眉,随即快步奔向房门,猛地拉开。
她上半身伏地,探出头去,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救命啊!”
“睿王无礼,强行逼迫!”
“快来人啊!”
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制造的慌乱与无助,企图引来外界的注意。
那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呼喊,震动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然而,这并未激起府中众人丝毫的好奇之心。
他们只是畏畏缩缩地在暗影中窥探,以最细微的声音交换着惊恐的私语道。
“谁敢去招惹那位冷酷无情的睿王?”
“是啊,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东阳晟睿,那张足以令万物失色的俊颜此刻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那铁青的面色预示着一场风暴的临近。
他狭长的眼眸半眯,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在地上故作楚楚姿态的女子。
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死亡预兆。
他缓缓前行,步伐中透露出一种王者独有的威严与冷酷。
仿佛自地底深渊走出的主宰,周身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与不可抗拒的杀意。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自行站起,或是永赴黄泉!”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骆悠颤抖的心灵。
面对东阳晟睿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眼神,骆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所有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服软。
心中暗自腹诽道:“‘活阎王’之名,果非虚传。”
于是,她选择了妥协,决定暂且退让。
但是,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今晚之事为自己谋利。
“罢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骆悠暗自思量,随即调整姿态,以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狼狈的方式爬回屋内。
她迅速关上门扉,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转身之际,她再次望向那依然端坐于喜床之上的冷酷身影,不禁暗自吞咽口水。
又回想起方才那一掌的力道,后背至今仍隐隐作痛。
“哎哟,我这可怜的腰啊!”
她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东阳晟睿的目光冷冷地投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
“本王打的分明是你的后背。”
“是呀是呀。”
骆悠狡黠一笑,开始她的胡搅蛮缠。
“可这不,摔了跤嘛,腰也疼,屁……”
“呃,就是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东阳晟睿闻言,眼神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狡猾。
“哦?”
“既然如此,本王倒不介意让你再体验一番‘彻底解脱’的滋味。”
他的话语中满含威胁,仿佛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骆悠的世界天翻地覆。
“不了不了,我还是安分点好。” 骆悠连忙收敛起所有的不羁。
她麻利地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镇定。
“别忘了,我可是丞相府的千金。”
“你若动我,后果自负。”
言罢,她径直走向餐桌。
望着满桌佳肴,饥饿感瞬间战胜了所有恐惧与不安。
“饿死鬼投胎似的,先让我吃饱,咱们再好好聊聊!”
骆悠未待东阳晟睿有任何言语反馈,便以迅疾之姿清理了桌面的残羹剩饭。
她的动作利落,不留余地。
东阳晟睿的目光则牢牢锁定在骆悠那旁若无人的进食姿态上,眼神中交织着好奇与探究。
他心中暗自思量:此前已差人详加查探,骆悠实为丞相骆百策已故的正室所出,论理应为丞相府中身份尊贵的嫡长女。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
尽管骆悠在骆百策首任夫人离世后被送往凌玫派,由德高望重的凌玫长老抚养成人。
这样的背景本应赋予她不凡的气质与教养。
但眼前的她却似乎全然不顾礼仪,展现出一种与身份不符的粗犷。
此举不仅令人咋舌,更仿佛是对丞相府乃至雪山派声誉的一种无形亵渎。
东阳晟睿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对骆悠的真实面目充满了更深的疑惑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