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师兄贺旭祎缓缓步入。
他轻抚着闫洛悠低垂的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理解。
“悠悠不是故意的,振明啊,别太过严厉了。”
贺旭祎对闫洛悠的宠溺,在整个凌玫派中是出了名的。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仿佛春日暖阳,足以融化一切冰霜。
闫振明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瞪了贺旭祎一眼。
他小声嘀咕道:“她这样,都是你惯出来的!”
面对指责,贺旭祎只是淡然一笑。
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风,温柔而和煦,足以平息任何怒火。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师姐骆悠适时介入。
她温柔地劝解着,弯腰拾起地上的紫玉碎片,语气温和道。
“振明啊,我们都看在眼里,悠悠确实不是有意的。”
“她本意也是想归还于你,只是不小心罢了。”
这一刻,众人的心绪似乎都随着骆悠的话语而渐渐平静下来。
一场因意外而起的风波,在师门同袍的相互理解与包容中,悄然化解。
在一片宁静的傍晚,一场小风波悄然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掀起。
“哎呀,真的只是个意外,别再责怪她了。”
师姐温和的声音试图平息空气中微妙的紧张。
“哼,若不是她那般急切,怎会有此下场!”
闫振明眉头紧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对小师妹的粗心大意依旧耿耿于怀。
而景毓,则以他那标志性的冷静口吻淡淡插话道。
“终归是你慷慨相赠,何须责怪她。”
言语间,一针见血,让闫振明顿时语塞。
心中暗道:这景毓真是字字珠玑,让人难以反驳。
这场争执,最终吸引了不远处闫敖昕的注意。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宽袍大袖随风轻摆,似闲庭信步般走来。
一声沉稳的“何事喧哗”,穿透了纷扰,直击众人耳畔。
闫振明的怒视如同利剑,直指闫洛悠,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悉数倾泻。
“你亲自问她!”话语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闫洛悠无助地拉着贺旭祎的衣角,那份柔弱与无辜,让人心生怜爱。
贺旭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那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将过去。
闫敖昕一眼便瞥见了闫洛悠手中那块断裂的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满是洞悉世事的从容。
“不过是一块玉,碎了便碎了。”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
他轻轻拾起碎片,细细端详、
“看,断得如此利落,竟还能复原如初。”
“这样吧,振明、悠悠,你二人各执一半,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圆满。”
说着,他将那两块玉分别递到了闫振明与闫洛悠的手中,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被他轻易化解。
闫振明接过玉,哼了一声,不满之情依旧挂在脸上。
却也没有再发作,只是气鼓鼓地转身离去。
心中暗自嘀咕:这偏心的老头子,还有整个凌玫谷的人,怎么总是向着她。
夜色渐浓,闫振明独自坐在溪边,心中的不平如同这潺潺流水,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闫洛悠悄悄靠近。
她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
她轻轻挤到闫振明身旁,甜声道:“哥,别气了,我知道我错了。”
“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已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漂不漂亮?这是我特地向景师兄讨来的。”
“听说东凌美玉闻名遐迩,这块更是难得一见。”
说着,她不顾闫振明的抗拒,强行将玉塞入他手中。
闫振明一触及那玉,仿佛被烫到一般。
他连忙甩手,满脸嫌弃。
“我才不要那景毓的东西!”
言罢,还不忘使劲擦了擦手,以示对那人的抗拒。
闫洛悠见状,调皮地笑了。
“你不要正好,我要了!”
说着,她便欢天喜地地将那美玉重新收了起来。
对于她而言,这世上的宝贝,从来都是多多益善。
“我现在来,是诚心诚意地向你致歉的。”
“这份歉意满载着我的诚意,你是否愿意让它成为我们之间阴霾散去的清风,重新接纳我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与期待。
“哼,就凭你这小妮子,哪一次不是让我心头火起,却又无可奈何?”
闫振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对过往无数次“交锋”的无奈与宠溺。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仿佛每一次踏入凌玫谷,都是一场既定的戏剧——
开场便是争执,落幕时却总带着几分不舍与留恋。
尽管每次造访凌玫谷,都是以一场不欢而散作为暂时的句点。
但闫振明的心,却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找到了最纯粹的欢愉。
凌玫谷的每一缕风、每一片叶,都似乎能抚平他心中的烦躁,让他忘却尘世的烦恼。
在这里的日子,对他而言,是年度中最璀璨的篇章。
即便伴随着争吵与误解,那份由内而外的快乐与满足,却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
于是,每一次的离开,虽带着几分气恼,却也悄悄在心底种下了下次重逢的期盼。
闫振明知道,自己早已被这片蝴蝶翩跹之地,以及那个总能轻易挑起他情绪的小丫头片子,深深地牵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