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之银,你必须先予我!”
闫洛悠岂能轻易就范,定要分明是非。
东阳晟睿挑眉笑道:“哦?莫非欲做那赖账之人?”
“还是本王亲书账单,送往闫府更为直接?”
目光扫过她身上衣物,意味深长。
“闫振明既赠尔此衣,想来替女还债,亦不在话下。”
“你这分明是胁迫!”闫洛悠怒目而视。
“那又如何?”东阳晟睿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东阳晟睿以一抹颇具挑衅的眼神紧紧锁定了闫洛悠。
她则在短暂的怒视后,终是选择了退让,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罢了,我认输,这包里的东西,权当我赠予你了。”
语毕,闫洛悠决绝地转身离去。
但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对手的狡黠,只能将这哑巴亏默默吞下。
庆幸之余,她暗自思量道。
“幸而自己未将所有财物一并带来,剩余的尚能作为日后周转之用。”
于是她迅速返回漪澜苑,将所有剩余的珍宝细心包裹,藏匿于隐蔽之处,生怕被那睿王察觉。
正当闫洛悠刚完成这一切布置,管家便匆匆来报。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即刻前往书房一趟。”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道:“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
但碍于身份,只得强压心中不满,再次踏入了书房。
“何事如此急促?我方才离去,怎又急召?”
闫洛悠进门便质问道,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挑衅。
仿佛是在询问:对方是否已对先前的交易心生悔意,意图索回赠物。
东阳晟睿缓缓放下手中之事,以一种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姿态回应道。
“本王尚有几句未了之言,你便匆匆离去。”
闫洛悠轻哼一声,显得颇为不耐。
“既是如此,何不早言?说罢,何事?”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西滢使团不日将抵京,你需谨慎行事。”
“太子府之事,本王绝不容许再次发生。”
“哦。”闫洛悠随口应承,显得漫不经心。
“我与西滢之人并无交情。”
但随即,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追问道。
“西滢此次,来访的是何人?”
东阳晟睿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从容不迫地吐出了几个字个字。
“四王爷,景毓。”
“景毓?”
闫洛悠闻言,心中顿生波澜。
景师兄怎会成了西滢使臣?
她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糟了,他若来此,我必须有所准备,逃之夭夭为上策。”
东阳晟睿捕捉到她脸上的微妙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忌惮?我何曾怕他!”
闫洛悠嘴上强硬,实则底气渐失。
“只不过,他是我最大的债主,自然得避其锋芒。”
“债主?你究竟欠了他多少?”东阳晟睿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好奇。
“不多,一药庐尔。”
“虽房舍不值钱,但其中药材皆是稀世珍品,可惜已化为灰烬。”
闫洛悠解释着,心中暗自揣测景毓是因居所被毁,无家可归。
迫不得已这才重返西滢,且竟还成了使臣。
此番前来,怕是追债来了。
思及此,闫洛悠转而以一副讨好的姿态。
她凑近东阳晟睿,轻笑道:“睿王殿下,您看……”
言下之意,似在寻求庇护,以避开即将到来的“债主风暴”。
面对这一询问,闫洛悠轻启朱唇,犹带几分忐忑地问道。
“若他莅临,我是否能有幸避开这场会面?”
东阳晟睿闻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以一种既专业又清晰的口吻回应道:“断无此理!”
“依循宫廷礼仪,远方使节觐见,父皇定会大张旗鼓,设宴以示欢迎。”
“而你,身为尊贵无比的睿王妃,肩负着我朝之颜面,又岂能缺席这等重要场合,让礼仪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