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沙匪突然洗劫定夷镇,堪称近几年来定夷镇遭受的最大打击。自从胡定边上任将军以来,边关重镇还未如此地狼狈过。
一夜之间,死在沙匪屠刀下的百姓足有几十。一些商贾家族遭到了洗劫,损失巨大。整个定夷镇的上空,似乎都因此笼罩着一层阴霾。
另一边,汉军并没有及时追上沙匪。沙匪通过来时的路一路奔逃,成功逃至了关外,继续逍遥法外。
这,正是汉军十分头疼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沙匪的居所在哪里。一旦让沙匪成功逃入关外,那就像鱼归大海,鸟入高空,再想追,也晚了!
一众汉军,恨恨地望着沙匪逃离的方向,唯有唾弃怒骂,转而回返定夷镇。
翌日,新的一天。
风停了。
然而,百姓们的痛苦却依旧没有抚平。朝阳洒落在定夷镇,唯有一幕幕断壁残垣与一滩滩没有干透的血渍。
胡定边着手抚慰百姓们的伤痛,帮助百姓重盖家园。这次,他最心痛的不是自己遭了劫难,差点身死,而是百姓们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个痛将持久不散地留在百姓心中。
将军府厅堂之中。
胡定边、孙连山等人正聚在这里。到场的人不是很多,包裹其他行商家族之人,但无一例外都是主要人物。
胡定边能看得出,这次聚集的人相比上次少了许多。吴家家主吴连城的左臂负伤,但仍坚持来了。
“其他人”
“孙家、刘家的负责人,都死了。死在了沙匪的屠刀之下。”往日说话洪亮的那个吴连城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气无力,连胡定边都能感觉到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下降了不少。
是啊,刚刚被沙匪洗劫,甚至还丧失许多亲人后,谁能保持精神饱满呢?
这一切,都要怪罪到那该死的沙匪头上。
胡定边从主位上站起来,自责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他主动包揽了责任:“各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沙匪突袭定夷镇,是我没有及时发现,从而让他们成功闯进来,并使各位受到了牵连。”
孙连山一听,忙辩说道:“不,不是将军你的责任,一切原因都在我身上。是我,没有注意到”
“行了!”胡定边直接打断了孙连山的话。
在众人的注视下,胡定边平静地继续说道:“我是这边关职位最高的人,理应是我负责。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将军别这么说!”
吴家家主吴连城打断了胡定边。
“我们知道,其实昨夜沙匪就是为了杀您而来的。恐怕昨夜,您比我们还不好过吧。”说到这里,所有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胡定边,作为整个定夷镇的领导者,不
仅带他们建立互市,还一心放在修筑长城上,这不就是为了防止沙匪随意侵犯边关百姓么?
一想到之前时,胡定边提起修筑长城来几个行商家族都多加推辞,他们就免不得暗自里羞愧。
原来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是啊,胡将军,你就不要如此自责了,一切都是沙匪的错。他们的突然来袭,不能怪在您头上。”一众商人纷纷出声,替胡定边解围。然而,这并不能让胡定边心情好受些,他将一切责任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毕竟,若是他能将长城边关的防御再完善些,说不定沙匪就不能攻入进来。
在沉闷的气氛中,胡定边一直与他们谈到互市方面上。对于互市这一点,众位商人不禁更加坚持原来的想法了。互市,一定要搞,而且要大张旗鼓地搞下去。若是一碰到挫折就放弃了,岂不是在沉沦中走向灭亡?
胡定边又与众人谈了关于互市方面的事宜后,这才将他们尽皆送走。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整个厅堂里,只剩下胡定边与孙连山两个人。到了这时候,再没有什么可瞒的了。
孙连山踱步上来,小声在胡定边跟前道:“将军,您不觉得事情发生地太过蹊跷了么?”
胡定边行动微微一滞,这才抬起眼来:“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不是我感觉到了什么,而是确实发生的这一系列事,都让我感到格外地蹊跷。”
“没有外人了,将你的想法说说吧。”
胡定边默默说道。
孙连山点头,从胡定边身旁坐下来,继续顺着说下去:“刚刚有人送来了消息,昨夜沙匪正是从关口往东的一处长城断口处进来的。而对于那里,我们从来都是严加防范。那可是二十几个好手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沙匪轻易干掉了?总之我是不相信的。”
孙连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