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豪将思路都捋地清晰,这才吩咐了一声:“他在哪呢,领我去。”
外头,胡定边三人等待多时,终于迎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胡将军造访,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呐!”周世豪大笑着迎上前来,看起来颇为热情:“将军,来之前你怎么不早说一说,我好搞得隆重些,招待你一下啊。”
“呵呵,不必不必。”胡定边也微笑着回道:“只是走到府前了,所以便来看一下子。”
“哦?”周世豪眼珠咕噜一转。
“这么说,倒是我三生有幸喽。来,各位,里边请吧。”周世豪欢迎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胡定边身后的薛蛮。
当即,周世豪眼神一缩。
他在心中怒骂着谢飞鹰,什么狗屁不通的沙匪!胡定边没干掉也就算了,竟然连打他那人也没处理掉。一想起谢飞鹰那张面庞来,他就恨不得当面将其臭骂一顿。可惜,他有这心,没这胆呐
来到主厅当中,坐定。
胡定边首先开口:“话说,自从沙匪洗劫定夷镇之后,我还没来慰问过,周家主不会怪罪我吧。”
“不敢,不敢!”周世豪忙说道。
“我知道,胡将军是个大忙人。您不是每天都在帮助重建定夷镇么?况且我周家也算是侥幸,在这次浩劫当中,没遭受到太大的损失。”
“哦?”胡定边微微一挑眉。
“周家损失不大么?”
“相比其他行商家族来,自然不太大。”周世豪毫不避讳这一点。其实,就算他有意要瞒也瞒不了。所以,他索性就公开开来。虽然这里面确实有疑点,但没有任何证据,胡定边也拿他无法。
这时,孙连山忽然插话道:“我可是听说过其他几个行商家族都损失惨重呢,周家呵呵,算我多言了,周家主不要怪罪,我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大厅中的气氛,一时间因为孙连山的话而变得有些僵滞。
不过,周世豪明显是个活络的人,迅速反应过来,笑着回应道:“孙将军说的这点,我并不否认。而且,我也非常为其他几个行商家族担心。但是关于我周家损失不大这点上,我是有话要说的。”
“请说。”孙连山直盯着周世豪的眼底,一眨也不眨。
这一秒,周世豪的眼中仿佛显露出了回忆之色:“沙匪侵入周家的时候,正是侵袭完其他地方,追击胡将军的时候。”
胡定边默默点了点头。
周世豪说的并没有错,沙匪来周家时,可以说已经是洗劫定夷镇的最后时间段。
“那群畜生,在搜查了一圈后,确实曾想大肆洗劫我周家,但是接下来的事大概两位将军也想到了,他们听到了各位将要驰援至定夷镇的消息,所以便迅速撤
退了!”
“就这么简单?”薛蛮忍不住插了一句。
周世豪冷声道:“就是这么简单。”
“难道他们就没对你们痛下杀手?”
薛蛮这句话,有些激怒了周世豪。况且,他们两个之前还有恩怨,周世豪“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薛蛮,狠狠道:“难道,他们就该将我周家的人全杀光才离开,是么?”
薛蛮也是怀着一肚子气来的,当即要怒怼回去。
不过,却被胡定边拦住了。
“我完全相信周家主的说法。”
胡定边朝着周世豪微微一笑,两人的眸子中均怀着不可言明的意味:“因为,当时我也藏在周家当中。”
这一刻,胡定边分明发现周世豪眼底的眸光忽地闪烁了一下。
不过,这道眸光一闪而逝,并不引人注目。
“哦?那不知胡将军藏匿的地方是哪里呢?”周世豪装作玩笑意味地问道。
“就是北院那座柴房里啊。”
“”
随着有一通,没一通的闲聊结束后,随着胡定边与孙连山三人离去,周世豪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的整张脸像是冰柱那般冷,直到管家回来后,看到周世豪那可怖的面庞,下意识浑身一颤。
“家主”
“把北院的柴房,立刻给我拆了!”周世豪忽然怒吼。
管家吓得一愣:“啊?什么”
周世豪那可怖的目光移向了管家:“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是,是”
管家不敢触怒这样的周世豪,只能按照周世豪的吩咐去做了。
为此,周世豪还亲自来到那所谓的北院柴房跟前。放在以前,他从来不会来这里,看着这简陋的柴房,周世豪仿佛感觉到心底有一把火在燃烧着。
“胡定边当初藏在了哪里?”周世豪的声音开始变得粗哑,听起来有些瘆人。
“就在这里!”
管家擦了把额侧的汗,赶忙给周世豪指着,“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恐怕再也藏不下人了。”望着那角落中的一堆堆干草与干柴,周世豪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悲哀感。明明,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
如果,那群沙匪,能搜查地更加仔细,亦或是他周家能从旁边帮帮忙,哪会寻不到?难道这就是天意,是老天不让胡定边死在这里?
莫名地,周世豪竟然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联合沙匪,设定如此周密的计划,都让胡定边这般躲过去了,还有什么是胡定边躲不过去的。
“难道,咱们就斗不过这胡定边了?”周世豪喃喃自语着,旁边管家听了,也默不作声。
“其实,还是很有可能的。”
过了好半晌,管家缓
缓出声。
周世豪微微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可以求上面那两位大人,随便治胡定边一个罪,只要将他这个官罢了,他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管家这一席话,大约相当于没说。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也唯有周世豪才明白其中的难度。他可以利用自己与两位大人的关系,让胡定边的互市计划泡汤,但想要随意罢了胡定边的官,还真有些难度了。如果真抓住了胡定边的一些把柄还好说,如果没有把柄的话,即便那么去做了,也有很大几率失败。
周世豪有些疲累地挥了挥手:“这话说起来简单,先不提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算付出了,能不能做成还是两说。再者说,你有胡定边的把柄么?”
谁知,管家倒是说的轻松。
“把柄嘛,随口就来。单单他与那阿木邪关系密切一事,便能做很多文章啊。”
“”
周世豪没有任何表示,默默站在那里。
趁此机会,管家继续说下去:“其实,这事说简单他也简单,但要说复杂,他也非常复杂!”
“只要我们给足了上面好处,还怕这罪定不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