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终究是要离开的。
雨漳问他要去哪里。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或许天涯,或许海角,哪里不一样呢?”
雨漳要送他,他却摆摆手:“不必送我,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呢!我这铁石心肠,到时候你哭哭啼啼,我却显得铁面无私,不也有点可笑吗?”
他明知道雨漳没有情绪,却偏要说出这番话,不也是说出他自己感情吗?
雨漳依他,同往常一样。
真到临走时候,老人忍不住吩咐道:“如果真要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你姑姑。”
顿了顿,又道:“我可能会去贵州,播州土司听说过吗?”
雨漳自然听过,甚至和书店老板谈论过:“听说过。”
老人点头:“我可能回去那里。”
而后转身离开了。
老人的火车票是跟某些人、组织、部门要的,雨漳并没能看到目的地。
老人走后,雨漳的生活恢复原状。
大学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落在雨漳眼里,这里只是他走向深渊的休息站,之后还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