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漫长的岁月里,方洛尘也在细细观察着岛上不同季节的风向水流。
他注意到,每年冬季,那凛冽的北风都会准时而至,持续数月不息。
若是有一艘帆船,便能借助于这北风回到中土。
在这第七年的春天,当万物复苏,冰雪消融之际,方洛尘三人决定付诸行动。
岛上的苍天古木,扎根于这冰天雪地,长得质地坚硬如铁,成为了造船的最佳材料。
他们三人,武功已非昔日可比,砍伐起这些巨木来,犹如刀切豆腐,轻而易举。
从砍伐、暴晒,到精心扎制,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一艘三丈长、五丈宽的双层大木筏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又用岛上的兽皮,缝制了几面宽大的帆布,以备不时之需。
方洛尘并未就此满足,他深知海上天气变幻莫测,于是还用那厚实的熊皮,制成了数个巨大的气囊,小心翼翼地绑在木筏的四周,确保了浮力足够,以及意外之需。
造船完毕,试水之日自然随之而来。
原本计划四人一同出发,但考虑到岛上的家畜与菜地需要人照料,张翠山主动请缨,选择留下。
于是,方洛尘、殷素素与张无忌,三人踏上了这艘承载着希望的木筏,带上了一个月的干肉蔬果,开始了他们的远游之旅。
南风轻拂,木筏如同一只巨大的白鸟,顺风而行。
他们本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只为检验这艘木筏的坚固与耐用,便顺风而行。
方洛尘的心中,却有个计划。
他估计此处离那美洲大陆并不遥远。
那里,有着中原所没有的各种农作物,如玉米、辣椒、棉花等,若能带回,定能为中原的农业与纺织业带来一场革命,也好在接下来的乱世当中,保证民间百姓的衣食充足。
划船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行动,更是一种修行。
他运用内力,控制木桨。
在他的深厚内力驱使之下,一日之间,他就能划出一千里路的距离。
他们晨光初照时便已启程,待至正午,四周已是碧波万顷,渺无边际。
那熟悉的陆地已然消失在视线之外,只余下海天一色,苍茫无垠。
三人便寻了一处相对平稳的海面,暂且停下,吃起午餐来。
张无忌饭后,孩童的困意袭来,便枕在殷素素腿上沉沉睡去。
他小手不经意间扯动了殷素素的兽皮衣裳,露出胸前那一片如雪般洁白的肌肤。
方洛尘正坐于对面,目光不经意掠过,不由感慨道:
“真是波涛汹涌呀。”
殷素素察觉异样,轻巧地整理好衣物,疑惑道:
“这不是风平浪静,何来波涛汹涌?”
方洛尘只是笑而不答。
殷素素女性直觉敏锐,猜到一二,笑道:
“洛尘,无忌是个男孩,你不能再叫我妈了,是不是感到一些遗憾?”
方洛尘哈哈笑道:
“五嫂我当时不过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年轻怎好当我妈呀。其实如今这般也挺好,无忌这孩子很是讨人喜欢,真给我个娘子我也不换。”
作为一个母亲最开心的是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殷素素开心道:
“对了洛尘,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去后该找个姑娘结婚了。”
哎,我好心夸你孩子,你却来催婚,我们是有何仇何怨呀。
方洛尘被一说,思绪飘回了终南山,想起了杨瑶琴。
七年过去了,她也有十九岁了,不知她如今是何模样,想必早就亭亭玉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