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了又落,似乎比擎天峰要慢的多。
距离漠卓来到剑势峰已经有半月光景,每日都如第一天,漠卓感觉自己是来伺候这个怪老头来了,无论什么事,只要不用亲身而为的,落尘都会让漠卓去做。
深夜,漠卓一如既往修炼过藏心,躺在自己的小屋中迟迟未曾睡去,他在想自己到底是来干嘛来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除了那个怪老头就没见过别的人,连一只动物都未曾看到,那怪老头除了让自己做事情,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寂寞,在深夜侵袭着少年的心。
这一天,漠卓依旧早早起床准备好早饭,给落尘打好了洗脸水,开始打扫屋前的空地,自从漠卓来到此处,这里便清洁了不少,包括厨房都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
落尘吃了饭,走出屋门,看到在奋力扫着落叶的漠卓,眼中有亮光闪动,却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
“漠卓”落尘无丝毫感情的叫了一声。
听到落尘的叫声,漠卓放下扫把,跑到了落尘面前,也不说话,等候落尘的吩咐。
落尘似乎习惯了漠卓如此,也不责怪,犹豫了片刻也只说出三个字,“跟我来”。
漠卓不做声,默默跟在落尘身后,向着五间屋子中间的一间走去。
这个屋子漠卓并未进去过,因为上面落着一把大大的铁锁,锁上已经锈迹斑斑,不知多久没有打开过。
落尘来到屋前,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缓缓插入锁中,手轻轻一转,打开了铁锁。
房门被推开,发出难听的吱呀声,阳光随即照进屋中,满屋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随风飘扬。
屋子不大,里面的摆设更加简单,一个落满尘土的蒲团,一个小型的香案,上面供奉着一个灵牌,灵牌前放着一把长剑。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供奉香火,灵牌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看不到上面的名字。
落尘走进屋中,步伐更加缓慢,他来到灵位前,也不管上面的灰尘,就用衣袖佛了又佛,把大部分灰尘都佛了去。
灵牌显现出它本来面木,漆黑的木牌即使在阳光下也毫无生气,竟然向剑门大殿里的那块巨大灵牌一样,空无一字。
漠卓感觉到很讶异,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这两个不同的地方,都供奉着一块无名无姓空灵位。
就在这时,落尘转过了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漠卓,厉声道:“跪下”,这一喝之声竟让漠卓有些痴迷,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布满尘土的蒲团之上。“我来问你,你是否真的要拜入我剑门剑势一脉”
落尘用从没有过的庄严之色问道。漠卓抬头看着眼前灵位,心神似被什么事物牵引,有些神不守舍,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落尘满脸严肃异常,傲然道:“我不管是谁把你送来,也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但你在此牌此剑的面前,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问问自己的心。”
漠卓被这一番话说的为之一振,他从被两位师父带到这里,自己根本就不知是为什么,又无缘无故拜入剑门,更加的莫名其妙,但即使这样,他也未曾反驳,更别说问自己的心甘不甘,愿不愿。
说实话,漠卓真的不愿在这个地方,他更加喜欢擎天峰上和跳跳小云一起玩耍的日子,但又想到两位师父不仅两次救了自己性命,把自己养大,自己怎能不去报答呢,想到这里心中也就释然了,毅然点了点头。
落尘虽不知漠卓心中的挣扎,但见他一脸坚定的表情,也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身份特殊,所以我不能让你拜任何人,只能拜此灵牌,从此也算是和我剑门同宗同源。剑势一脉没有那许多规矩,只要你在此磕上三个头,告慰先祖。从此之后我传你剑势一脉功法,但不受你师徒之礼。”
漠卓在那灵位之前,有一种无比庄严的感觉,他弯下了身,对着灵位深深扣了三个头。
“从此无论你以后是得志还是落魄,都是先祖弟子,受先祖庇护,起来吧。”落尘说的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在漠卓耳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