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露出一丝笑容，但眼中的杀意是藏不住的。

吴起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只感觉好像是被什么杀人魔王给盯上了。

“告诉我，吴长老，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这......”

吴起看着眼前的程安，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裳。

他接到了门里的命令，让他赶紧协助黄莲教，只是没想到不过几日，这城墙上的兵就不听他的话了。

一气之下他就废了几个人，命令手下强行把门打开。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

程安作为一名极有可能是虚识境，还天生神力的强者，有这种作为是很正常的。

可.....

当程安在城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后，他就发现现实有点不对劲了。

一个虚识境的猛人再猛也有限度，拿着一把至少上百斤的大刀当玩具抡，还连杀上千人。

说这是杀神圣子他都信了。

等他想退的时候，周围已经被涌进来的程安手下围住了。

他尴尬一笑：“程...程老大，我..我闹着玩的，就是手下下手有点重了，我....啊？！！”

嘭！

程安一脚将其轰飞，吴起重重砸在了地上。

纵使他已经做了收身消力，十几米的高度还是砸的他气血翻腾。

“我饶你一命，但不会有下次了，告诉陈虎，如果开门了，黄莲教准备怎么处理城里的平民？”

程安声音冷冽，但吴起只能磕头道谢，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另一边的吴起手下心里就麻了。

程安盯着他们看了片刻，说道：“都留下吧，拉回府里练”

后半句，他是对城卫里的林浩说的，很快，他们便被连拖带拽送回了程府。

“.....”程安看着城下。

此刻的城下，依旧有着足足几千的流民，甚至就在两侧的小道，缝隙，树林之中还藏着更多的流民。

随着三山血海对他的提升越来越大，他的精神状态也有些不稳定了，他之前以为那所谓的扰乱精神，三山血海会让他暴戾嗜杀，又或者是里面有老爷爷想夺舍他。

但不是的。

精神扰乱的效果很简单。

他放大了程安的情绪。

快乐愈加让他享受，愤怒愈加让他暴戾。

他看着地上无数流民哭喊的脸，看着被饿的皮包骨头的小孩，妇女。

看着他们眼神里的麻木与恐惧。

“开城门，把他们都放进来”

去他妈的所谓的打出价值，去他妈的所谓的黄莲教。

赤血门。

陈元面容枯槁，一副干尸模样，默默听着吴起的汇报。

“你是说...那程安已经能一人斩杀上千人了？”陈元的声音阴冷粘腻，开口之间，还有一股海水的味道。

吴起半跪在他身前，嘴唇发抖，但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元背着手，来回踱步。

片刻后。

“程安不打算开门，他想拖着我们一起死！”吴起表情悲怆，声音嘶厉。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要是跑了的话，应该是没人能追上的，黄莲教也没兴趣杀他的...”

突然，吴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门主，他还说.....让我问问公子......”说着说着，吴起的声音低了下去。

“问什么？”

“问公子，如果开城门了，那黄莲教要怎么对待城里的平民”

静。

周围死一样的寂静。

陈元双眼微微合上，心里叹了口气。

“你别管这事了，我去会会他”

他大概知道程安想说什么了，黄莲教所过寸草不生，但地方豪强却往往能活下来。

因为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情况。

武者组成小队后，就能拥有无与伦比的反步兵能力。

而黄莲教军只是一群废物，就是一群披甲，

真正的关键是那些道童，十二天莲花，圣子，教主，而他们也不可能每时每刻的照顾手下部队。

所以为了避免武者突围后打游击，黄莲教开始和地方豪强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