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吃人体盛宴?”
土地公转过头问我。
“你这样胡子拉碴的,就不怕割伤了人家姑娘的细皮嫩肉!”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个司机,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毕竟土地公不是外人,都是一起上过厕所的兄弟,见证过彼此的大小,如果不是他有了英子,不敢保证他不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我敢保证,我有了钱绝不会变成花花公子,前提是我得有了钱,不信可以让老天考验考验我;孔老夫子有言,食色性也,我真怀疑当年的孔老夫子是不是东游西逛到了徐福家,吃了一顿人体盛宴说了这么一句话,当然,当时吃的可能没那么丰盛,也就吃碗五谷杂粮切块地瓜啥的,但挡不住人家徐福的对吃的想象力啊,孔老夫子对其赞赏有加,打算成事之日一定要将此小弟带在身边,谁知时过境迁,没几年这小弟带了一群童男童女东渡寻药去了并再也没回来,后来这道菜便在日本生根发芽!
哎!你还别说,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回过神来,干咳两声,摆摆手。
“当然是开玩笑了,那玩意儿有什么值得一试的,好好的肉非垫在胸脯上吃?黑红黑红的樱桃非得摆在两乳之间?黑褐色的木耳非往大腿上放?这菜就得讲究地道,别弄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吃不饱!”
土地公见我面无表情,会心一笑,土地公从小在中国长大,所以无论是从长相还是口音,他更像个中国人,不过日语说起来依然麻溜溜的,毕竟人家骨子里是日本人的基因。
“改天吧,反正有的是时间,在英子回来之前你该玩的玩,该吃的吃,该想法子的时候想想办法,今晚给你接风,怎么也得像模像样点,对了,过会儿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这几天让他们带你到处转转!”
“你呢?找个没人的地儿抹泪去啊!”
“你是想让我形影不离的跟着你?”
我赶紧摇摇头,看来是该道出我的小心思了。
“你忙你的,来的时候我带了一沓人民币,没有一万也有八百,我在手机上算来着,按照现在的汇率,一块钱能换十五日元,这万了八千的日元,可劲造也花不完啊!”
土地公当然明白我暗有所指,他摇了摇手里的可乐。
“你知道这一瓶在日本卖多少钱吗?”
“在国内大卖场是两块五,小超市便利店贵一点,三块差不多了。”
“日本卖六十一瓶!”
“六十?那不是一瓶上好的牛栏山二锅头的价嘛!”
土地公没搭理我,倒是和司机说了一句,司机听了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土地公,你别欺负我不懂日语,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骂你什么?”
“脑子缺根筋、二百五、智障!”
“谁说你不懂日语,这不都听懂了嘛!”
土地公,你奶奶个腿!
我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这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含蓄含蓄,我用力一缩,让它再坚持十分钟,过会儿就能吃香喝辣的了。
欲盖弥彰,还是没逃过土地公那两只忽闪忽闪的顺风耳。
“东京最好的饭店有两家,不分伯仲,各有秋色,一家叫’松川’,专门做日本料理,一家叫’精髓’,是一家法式餐厅,刘凌发,想吃哪家?”
“你这不废话嘛,我来日本去吃法国菜?虽然我也没吃过法国菜,但逻辑上也说不通啊,这和我在东北鹤岗拉一车皮的煤炭去山西大同卖有什么区别!”
土地公撇撇嘴,和司机嘟囔了两句,又打了一通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顿,中间我就听出一个“咪西咪西”来,这还是跟着赵本山学的,听出这个词来其他说什么都不重要了,这顿饭算是给安排上了。
日本料理,咱确实没见过世面,我只吃过寿司,至于人家的肘子是酱香还是红烧,人家的鱼是清蒸还是醋溜,人家的老母鸡主要是喝汤还是吃肉,我也十分好奇,对了,好像人家这边没有二锅头,牛栏山的没有,红星的也没有,只有清酒,将就着点吧,什么酒不是往肚子里装。
“我是担心吃日本料理你吃不饱!”
土地公交待了一圈又扭过头。
“吃不饱你可以多点菜啊,要不你带我吃碗兰州拉面得了,那管饱,一碗就饱,都不带加肠加蛋的!”
“滚滚滚!”
说话间车停在了一家饭店门口,两个灯笼分挂在饭店门口的左右两边,灯笼上各写着一个大字,我隐约感觉这个字我好像认识,我走到灯笼下,端详了半天,按理来说我是不应该懂日文的。
“看什么看,’灯’字都不认识!”
大爷的,我说看着眼熟。
“谁还不知道这是灯,还写上,没品位!”
我囧了囧鼻子,食物的美妙气味开始对我生拉硬拽。
“土地公,咱就简单吃顿饭啊,别的先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