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项羽的威压,钟离昧昂首挺胸,一脸的无所畏惧。
“喝酒是末将邀请的,责罚也应当末将来接受。末将认为,这件事与他二人无关。”
项伯苦笑一声,他肥胖的大脑袋微微点了点,好像很认同钟离昧的说法。
“做什么好人?有酒一起喝,有罚一起挨,我项庄从不欠人情!”
项庄和钟离昧愿意接受惩罚,项伯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传来,钟离昧和项庄皆是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反观项伯,他完全放开了,每一次击打,他都会极其配合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其他文臣武将看在眼里,其中几人嘴巴动了动,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们深知项羽的秉性,这时候多嘴,那真是寿星老儿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项伯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看在眼里,他们都暗自为几人捏了一把汗。
随着项伯的哀嚎声,由高亢,到低沉,再由低沉,渐渐的到微弱。他两只大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肥胖的身躯瘫软下来。
军法没有停,长棍还在跟随着报数击打。
当报数到80军棍时,长凳上的三人已经‘不动了’。
这时,十来个文臣武将相视一眼,他们恰到好处的齐齐上前,皆异口同声的说道:“大王,不可再打了!”
“…既然诸位为他们求情,剩下的军棍先记下,待他们好转一些再打过。”
项羽说完,扭头离开了大校场。
回到中军大帐,虞姬正在练习剑术。
她一招一式间颇像项羽的套路,只不过,她的动作更加的优雅、灵动。
项羽看了一会,他立马上前,两人一起持剑,在不大的空间里舞动。
虞姬微微抬头,她轻抿嘴唇,眼眸挑转,仿佛有千言万语准备诉说。
“大王,你如此重罚军中将领,就不怕……”
虞姬虽然话没说完,项羽也听出了她的担忧。
虞姬不是弱女子,她虽然是典型的“楚人细腰”,可她一点都不柔弱。从她的眉宇间,不难看出她的坚韧、英气。
项羽是王,他是楚人的王,同样他也是这个时代楚人的神。所有楚人都敬仰他,都相信他是楚人的未来。
作为妾室的虞姬,她除了对项羽的爱慕,那就是敬仰了。
“…本王派人送你回会稽郡。”
“大王,回会稽郡?为何不回彭城呢?”
“…这里不安全了,…彭城也守不住的。”
虞姬满脸惊愕,他不相信项羽会输,更加不相信‘都城彭城’会再次被汉军占据。
“…大王,我们会战败吗?”
“…时也,命也!”
“贱妾愿与大王共赴国难,若大王败了,妾不愿苟活。”
项羽深受感动,他听得真切,完全相信虞姬会这样做。
没有留恋儿女情长,项羽把虞姬交给了虞子期,并命令虞子期把虞姬安全送到大后方。
虞姬被送走,项羽直接去了范增那。
得知项羽把虞姬送走了,范增感觉很意外。
“籍儿,你是大王,身边有女眷也说得过去。虞姬从未干预政事,你为何送她离开?”
“…女子易乱心智,籍儿要安心跟随亚父学习谋略。”
“哦,还有这种说法?”范增摇了摇头。
“亚父,你的谋划虽然‘毒辣’,对付刘邦应当如此。籍儿当初太‘仁慈’了,这次籍儿要一举消灭刘邦,让咱们楚国的旗帜重新插在咸阳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