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项俞松了口气。
高宇寰微微眯起眼睑,盯着项俞端着碗米粥朝自己走过来,冷冷地开口:“把衣服脱了。”
项俞顿住脚步,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就好像天生要服从他的命令,放下手里的碗,面无表情地一件件脱掉自己的上衣,高宇寰撑起身靠在床头,目光落在项俞白皙的胸膛,盯着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
大脑清醒后被项俞告白时仅有的一丝得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高宇寰嗓音沙哑沉声道:“卖惨、装可怜地讨好我,你想让我留下你啊?”
“项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不需要杀死绑架我的武装分子,也许你有一点愤怒,因为他觊觎了你盯上的那块肉,可是你还是能完美的完成你的任务。”高宇寰讽刺地说,“你为什么选择这种过激的方式,你想受到惩罚,你不想回去了,对吗?”
项俞幽深的眸底蕴藏着一股风暴,对上高宇寰淡漠的眼神,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高宇寰低吼,抄起床头的台灯朝他砸过去,“你给老子滚!”
“滚!咳咳!”高宇寰以拳抵唇,咳得撕心裂肺。
古董台灯砸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项俞踩在破碎的玻璃上,走到高宇寰面前伸手抱住他,高宇寰用力地推着项俞的胸膛,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拥着他,手指按摩着高宇寰的后颈,“放开……”
“呃……傻逼……”高宇寰咬牙,体力不支地靠在他的肩膀大口呼吸,项俞像是在驯服一只猛禽,拥着高宇寰放他躺在床上,柔声说,“你想骂人也得先吃点东西,两天都没有进食了,你怎么会有力气?”
项俞的一双黑眸无辜地盯着他,高宇寰赌气地扭过头,项俞端着米粥,认真地吹散热气喂到高宇寰的唇边。
高宇寰愤愤地瞪着他,一双猩红的厉眸因生病没了平时的杀气,高宇寰心想,项俞是怎么到家里来的?
既然他想伺候就让他伺候。
高宇寰不想亏待自己,微微张开干燥的唇瓣,温热的米粥顺着食管流进空落落的胃里缓解疼痛。
项俞亲吻他的额头,高宇寰又开始昏昏欲睡,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眼前一片模糊瞧着项俞的五官浮现出重影。
“再睡一会儿吧。”
项俞细心地为他塞好被角,高宇寰眨了眨涩涩的眼皮,望着项俞朝门外走去的背影,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又合上眸子沉沉地睡着了。
某公寓,季航穿着浴袍走到客厅去倒水,窗外雷电交加,房间内忽明忽暗,他端着水杯刚打算走回卧室,突然被沙发上坐着的那道人影吓到,“啊!”
水杯摔在地毯上,季航盯着脚边洒下的水,一双长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闪电劈开黑压压的夜空,骤然的光亮刺痛眼睛,季航抬起手遮住眼睛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转瞬房间内再次昏暗下去,男人再次藏匿在黑暗中。
“你!你是谁!”季航的声音都在发抖,蹬着腿往后退。
项俞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淡漠,“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