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项俞拎着饭餐回去的时候,高宇寰已经等烦了,桌子上摆着用过的餐盘,瞧见他推门进来,高宇寰抄起手边的茶杯朝着项俞砸过去,“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茶杯摔在脚边四分五裂,项俞蹲下身拾着碎片,好脾气地解释:“遇到点事,处理了一会儿。”
高宇寰眼神冷冰冰地睨着他,项俞把饭菜放在茶桌子上,走到高宇寰面前伸手就要抱他。
“起开!”高宇寰推开项俞,手肘怼在项俞的小腹,“嘶……”他深吸了口气,垂着头脸色痛苦地坐在床边。
高宇寰站在项俞身旁,神色鄙夷地盯着他,“怎么了?”
项俞调整呼吸,抬起头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岔气了。”
高宇寰瞪他一眼,慢悠悠地晃到茶桌边,自己在床上躺了几天浑身发软,脚掌踏在地毯上轻飘飘地像是踩着棉花。
项俞拿着靠垫放在高宇寰的椅子上,动手拆开餐盒,高宇寰瞅着他的侧脸,项俞刚刚的反应可不像岔气那么简单,手掌不经意地摸到他的衣摆,旋即利落地翻开,高宇寰瞧见项俞肌肉线条分明的腰腹上赫然一片青紫的淤血。
高宇寰勃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项俞怔住,高宇寰的动作快得猝不及防,自己都不知道他会这么在意,项俞见藏不过去,转而轻松地轻笑一声,“老大,你在关心我吗?”
高宇寰一双鹰眸怒气腾腾地瞪着他,手指用力碾压着那片淤青,“老子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项俞蹙起眉心,强忍着针扎般的刺痛,脑子里想起林燎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盛了一碗蛤蜊浓汤,蹲下身平视着高宇寰,“先吃饭吧?”
高宇寰烦得挥开他的手,“操你的,你跟老子的本事呢?你不会还手吗?让人打成这个狗样?”
项俞稳稳地端着碗,汤匙搅动着浓汤,眼神真挚地盯着高宇寰,“老大,我要是还手就回不到你身边了。”
高宇寰哑然,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是听到项俞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暗爽,怪不得小年轻谈恋爱总是喜欢说甜言蜜语,自己这大老爷们也爱听啊。
于是高老大很赏脸地张开唇瓣喝了一口项俞喂到嘴边的汤,清了清嗓子说:“一会儿让医生给你看看。”
项俞展颜一笑,“咳……”
“咳咳……”
他以拳抵唇地咳了一声,尝到喉咙里腥甜的血味,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哄着老大。
高宇寰喝了两口汤就嫌他腻歪,推开项俞自己翻着杂志用餐,项俞也没纠缠,走进浴室站在洗手台前捧着水漱口,张开唇瓣吐出鲜红的血水。
浴室门被推开项俞转身瞧着高宇寰双手环胸靠在旁边,“脱了,我看看。”
项俞的眸色闪躲,高宇寰不耐烦地过去一把撕扯开他的上衣,从肋骨到腰侧、小腹的皮肤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一片片斑驳的暗紫色淤血仿佛要渗透表皮。
高宇寰二话不说地扒开他的皮带,项俞攥住高宇寰的手腕,可该看到的也看到了,高宇寰盯着项俞大腿上的血管被电击出蜘蛛网状恐怖骇人的纹路。
“我操你大爷的……”高宇寰怒不可遏,一双鹰眸狰狞出血丝,他不清楚项俞是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到这种毒打,自己还没这么打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