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半城,在这金光寺面前,那就是一个笑话。
金锭银锭是这个洞穴最不值钱的东西,被胡乱的扔在地上,堆起了一座又小山;
各种颜色的珠玉宝石混杂在金银之中,就如同点缀在夜空中的繁星,熠熠生辉;
有一口大缸,乃是天外陨石打造,散发着森森寒意,里面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卷轴,从那些泛黄的纸来判断,大概是历史名人的字画墨宝;
又有一个金光灿灿的箱子,因堆放在其内的东西太多,那箱盖已经合不上,露出里面的物件来,炎悟名只感到有强烈的灵蕴从中溢散出来,这箱子里堆放的竟是各色法器!
“二位施主,那降真纱不是凡物,老衲也不好妄自定价,恐亵渎了神仙宝物,不如这样,我佛注重缘分,那此间的金银,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除此之外老衲还许你们一件法宝。”
老方丈走到那箱子前,从中抽出一个降魔杵来,上面隐隐有雷光涌动,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器——至少在凡人看来。
胡里麻汤接过降魔杵,脸上的喜色再也遮掩不住,
“方丈大师是个妙人,都依你,都依你!”
老方丈心中好笑,这降魔杵虽然难得,却不是他花钱买的——当年在寺中挂单的一僧人,招惹了宝塔中的龙婆,被囫囵吞了下去,只有这降魔杵坚硬不好克化,被那龙婆吐了出来,
而这一石室的金银,他们就两个人,能拿走多少?
可惜这老方丈老眼昏花,没有看清当时悟名凭空变出降真纱的手段,若他知道悟名身怀储藏法宝,定不会有此提议。
事实也是如此,当炎悟名解下芥子袋,如鲸吞龙吸一般将整个石室的金银全部收走后,老方丈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胡里麻汤笑着将老人家搀扶起来:
“方丈大师,小心着些,您年纪大了,可别跌出一个好歹来,要是断了骨头,来年要烧舍利,弄不好原本浑圆一体的舍利,却因断骨烧出个零碎来!”
听了胡里麻汤的话,差点没让老方丈气得背过气去。
他深深的做了两个深呼吸,很快就抚平了心绪——
这里是他的私库,他原本是想将二人引到这里,然后将他们困在这里,待二人饿死后,那降真纱自然是自己的。
可现在看这郎君手段,竟是个修道的——他肉体凡胎,年岁又大,可不敢冒险和悟名打对台,于是便息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罢了罢了,些许金银罢了,要是短了银钱,回头再去寺里宝库挪移便是,
现在最关键的是把降真纱拿到手,这可是金银都换不来的宝物,他还可以借此大大的风光一回。
至于这两个人……既然他们已经知晓自己的私库,那定然留他们不得。
老方丈还在心思电转,炎悟名已经收好了芥子袋,他开口问道:
“方丈大师如此放心将我等带来,不怕我们是歹人见财起意,谋财害命吗?”
老方丈一愣,随后一脸慈悲,洒然一笑:
“老衲观二位施主绝非歹人,不过若老衲看走了眼,那也是不惧的——这石室有机关巨石,若二位起了歹意,老衲便只好请二位施主在这里与老衲一起往生了。”
炎悟名笑道:
“能做到像金光寺这样规模寺庙的方丈,大师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将那七尺降真纱递给了方丈,拍了拍胡里麻汤的肩膀,
自扶起老方丈后,就一直抱着降魔杵把玩,恨不得将脸都贴上去的胡里麻汤被拍得一激灵,顿时明白了悟名想要离去的意思。
这番交易简直是意外之喜,那金山银山怎么看都够他回朱紫国和他的白月光成亲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只得其中三成,顿时又觉得好像这金山银山也不是特别的多。
他将降魔杵插在腰间,对老方丈作揖道:
“既然交易已成,那我们就告辞了!”
老方丈抚摸着手中的降真纱,眼中全是迷醉,但他还是强行拉回心神,挽留道:
“二位施主且慢,我见郎君身具芥子法宝,定是修道有成的,我这里有一桩事体需要郎君这样的能人帮忙,不知郎君可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