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啊...”
“娘你先吃饭,等吃完了有力气再说话。”
张明明打断了老娘的话,模仿着老张叔叔那天的语气,这把王氏都逗得一乐,差点呛住。
还了碗,汉子离去。
到了晚上,张明明再次来到汉子家中,屋外娘子正在蒸馒头,小儿子则是负责烧火。
张明明二话不说,再次在一家人惊愕的神情下,打开蒸笼,揣上五六个馒头,看了一下,又拿上了一锅放在一旁晾着的粥。
扬长而去。
“官人,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啊!”
听闻了丈夫去大傻猛家的见闻,明显也是同情娘俩一家的,可是老是这么着,家里的粮食也遭不住啊。
“唉,不行我们就躲躲吧。”
“明天你早些做饭,我带着去码头吃,你带着孩子去布纺吃。”
汉子想出了一个奇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也得亏这家人也是个善良人家,换做旁人,张明明这般,骂两句都是轻的,还不得打出去了事?
但是家里也不富裕,要是一直在家做饭,这大傻猛天天掐着饭点来,自己这一大家子吃不上不说。
还得重新做,长此以往,多出多大花费。
第二天清晨,张明明掐着饭点来了,看到大门紧锁,疑惑的挠了挠头。
“哐当!”
一脚下去两扇加起来得有一拳厚的木门直接就飞了出去,张明明左瞧右看,没有人,也没有饭。
他想起了老张叔叔,也是这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可没了这一家,还有下一家啊。
整个县早上得有多少人做饭,张明明闻着味再次来到了一个陌生人家。
如出一辙。
就这样,张明明没有钱,自己也不会做饭,但是好歹‘东拼西凑’也就就和着没让老娘饿一顿。
有心地好的,发生这样的事,也就给人几顿饭,但是张明明把人当常客一般,一天三顿不间歇的上门。
谁也受不了。
该躲的,也就跟当初那一家三口一样,躲了起来。
“娘吃饭了。”
张明明要到吃的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家,发现老娘睡着了。
只能放下碗里的汤,手里的饼子,想起娘小时候教给他的,用手指一直捅咕着老娘的腰眼。
只是这次,老娘并没有像往常一般醒过来,喊他一声‘明明啊’。
只要娘没醒,张明明就这么一直捅咕,一连几天。
直到有人再也忍不了张明明的所作所为,报官了,骂了也不听,打也打不坏,倒是打坏了自己的几根干活用的铁锹。
这玩意咋办,只能报官了。
陈一铭看到那一家子又一家子的的哭诉,也是哭笑不得,这是他上任第四年头一回遇到这样奇葩的事情。
自然是亲自前往张明明的家中。
破旧的小院由于一直没人打理,落叶杂草丛生,陈一铭带着两个衙役,身后民众拥簇下,一眼就看到了跪在藤椅前的汉子。
“娘,吃饭了,别睡觉了。”
张明明面前放着饭菜,一边捅咕着娘,一边挥手扇着四处飞舞试图落在老娘身上的苍蝇。
陈一铭走进跪在地上汉子三米范围内,就感到了一股恶臭扑面。
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看清了藤椅上躺着的王氏,面上已经布满尸斑,死了应该有好些时日了。
外加现在七八月的天气,又是闷热,人都臭了!
“那汉子,你别捅你娘了,你娘都死了。”
陈一铭忍着呕吐和强烈的不适,拍了拍汉子的肩膀。
“别瞎说,我娘前几天还吃饭呢。”
张明明开口反驳,随后拿起饭菜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肉往王氏嘴边送去。
“你要是再说死这个字,信不信俺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