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闻言转过身去,见一须发皆白,身着长衫的老头,眼神阴鹫望着李长歌。
“尔等身为衙门捕快,不思查案,却为一个青楼女子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贾仁眼神一亮,救兵来了,立时接话道:“大人说得对,小的甘愿受罚!”
场中众人见到来人,顿时窃窃私语。
“这不是县丞大人的管家吗?难不成贾仁兄弟背后竟是他?”
“依愚拙见此事到此为止了,那李长歌指不定还得吃挂落哩。”
“那李长歌聪明点就老老实实认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如今被逐出武院了。”
“覃大人可是入了品阶的读书人,虽说读书人初境战力低微。
可这毕竟是潼安县,他为县丞之人,真斗起来,李长歌可未必占得了好处。”
李长歌已经被气笑了。
此人一来就将事情定性为争风吃醋,丝毫不提贾仁兄弟的污言秽语。
李长歌问道:“你是谁?”
覃文节一怔,嘲讽道:“李捕快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刚来潼安县,可是我带你去见的县丞大人。”
李长歌嗤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县丞府中一条老狗!”
“你!”覃文节怒指道。
虽然李长歌说得是实话,但知道是一回事,当众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个回事了。
整个县衙谁不知道,他虽只是秀才身,却是县丞心腹,几乎代表县丞意志。
咔——
剧痛从手上传来,覃文节惊恐的发现,手指竟然被折断了。
他怎么敢!
怎么敢的!
剧烈的疼痛,使他蜷缩身躯,跪倒在地。
突觉阴影笼罩,猛一抬头,发现李长歌已立于身前,正俯视着他。
“李长歌,你找死……”
口中狠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巴掌扇来。
整个人被扇倒在地。
见李长歌还欲动手,顿时双手抱头道:“别、别打了!”
李长歌背后突觉一阵寒意,回首看向二楼高台处。
只见一青衫儒士坐于其上。
瞳孔微缩。
正是潼安县丞。
覃文节也感受到异样,看向二楼,顿时狂喜。
虽然大人不适合出现在此处,但既然来了,他就不怕了!
他需得在大人注视下,好好表现,展现文人风骨!
覃文节忍着剧痛,爬起来。
大声呵斥道:“粗鄙武夫,只会争勇斗狠,你的拳脚再利,也利不过公道法理!”
“切莫以为,在下打不过你,便会怕了你!”
他想象中的欢呼并未出现。
场中众人反倒被这番话逗笑了。
贾仁却是帮腔道:“好,好,好,杨兄不愧为读书人!我辈粗鄙武夫,自愧不如!”
李长歌脑海中闪过无名宫殿里的狐首妖孽及满地残骸。
顿时双眼血红。
覃文节察觉到不对,颤声道:“你,你待如何?”
青衫儒士察觉不对喝道:“住手!”
可是已经晚了!
李长歌一脚饱含怒气,覃文节顿时倒飞三米之远,一口老血喷出,几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