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儒士立于场中。
压抑着怒气瞪着李长歌道:“好,好,武院弃徒你很好!”
李长歌心脏剧烈跳动,宛如被一只毒蛇盯上。
前世刺杀时那种走钢丝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他几乎忍不住要出手了,但他是杀手,不是傻子。
理智压抑住本能。
场中众人还在震惊李长歌怎能如此嚣张。
却发现县丞竟然来了。
顿时哗啦啦全部跪了下来。
县丞可不同于胥吏,那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
大夏礼教大昌。
无功名在身者,见官先跪。
“拜见县丞大人!”
李长歌大笑道:“卑职参见县丞大人,方才覃文节出言侮辱先帝,卑职代为教训一番,还请勿怪!”
覃文节嘶吼道:“胡言乱语,我何曾侮辱先帝!”
李长歌冷笑一声:“先帝入圣前,常以武道见长。先帝是粗鄙否?”
“先帝亲设生yu死台,大力推行生死斗,化解武夫戾气,岂是汝一个书生可以置喙的?”
“汝受先帝皇恩,读书识字,拜入县府,不思忠君报国,保境安民,反陷害忠良,
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
安敢在忠直之前,妄称大耶?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先帝乎?
今县丞在此,汝还欲嘤嘤狂吠,如恶犬嗜主,吾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县丞饱读诗书,岂会认汝之狂言而辱先帝;
若吾为汝,吾当以豆腐自戕,以赎己罪!”
覃文节手捂胸口,眼睛瞪大,指着李长歌道:“你、你……噗!”
随着鲜血喷出,覃文节遭此精神攻击,郁气未顺,竟是昏死过去。
县丞青筋暴起看了一眼覃文节,暗骂一声废物。
对着李长歌道:“汝为武院弃徒,何来忠良,忠直之说?”
李长歌抱拳道:“吾有三问,还请县丞解惑!”
“敢问县丞,冒死而护先帝身后之名,此举可称忠否?”
“吾自来潼安县,为破大案,夙兴夜寐,访案件相关之家,几十余户
偌大潼安县衙此案走访户数,胜我者,无,敢问县丞,此举可称良否?”
哪怕县丞善于诡辩,也被李长歌这套大义组合拳打懵了。
他一时怀疑此子不是武院出身,而是文院大儒弟子。
一时想不出突破口,他只得拿案件说事:“汝既为此采花贼之案走访几十余户,想必大案告破在即?
三日内可否擒住凶手,给死去亡魂一个交代。”
他说的并不是破案,而是抓住凶手,以李长歌今日展现出来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抓住凶手。
毕竟所谓的采花贼,不过是为了找他与妖族合作证据的一伙人罢了。
至于为何会演变成采花贼一说,无非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所以此案短时间内不可能破,李长歌也抓不着凶手。
采花贼何止一人,甚至他戴上面具,亦是采花贼。
看着终于沉默的李长歌。
县丞笑道:“如此看来,李捕快之所谓查访,实乃寻花问柳之举。无怪乎武院逐汝于门墙之外。”
李长歌盯着县丞狂笑道:“县丞小觑吾乎,武院弃我,乃武院不智,三日太长,一日足矣!
明日此时此刻,吾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