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瞟了李英一眼,挥挥手道:“杂家自有分寸,你等先退下吧!”。
那些带刀大汉都恭谨地尊令退了出去,李英狠狠地瞪了郭致远,也只得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陈矩转过头来,对郭致远正色道:“小子,杂家答应你会公正审理妖书案,但杂家只会不偏不倚,你若想鼓惑杂家偏袒令尊,蒙蔽万岁,则是休想!你说话前可得想清楚了,若有半句不实之言,杂家定不饶你!”。
郭致远轻笑一声道:“小子要的就是这公正二字,锦衣卫不是已经缉拿了一干人犯吗?我父是否冤屈,一审便知,厂公若是还不放心,大可以三堂会审,有厂公主持大局,想必不至于有屈打成招之事,亦可让厂公避嫌”。
“三堂会审?!”陈矩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就算三堂会审能证明令尊大人是冤枉的,可这妖书案的真正元凶还是没找到啊?”。
郭致远微微一笑道:“关于妖书案的真正元凶,小子已有一些线索,但这线索小子现在却不能告诉厂公,小子想请厂公带我面见圣上,到时自然会一切真相大白了!”。
“你要面圣?!”陈矩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寒光迸现,那股有若实质的杀气再次向郭致远笼罩而来,却是比之前更加骇人,指着郭致远厉声道:“大胆!圣上岂是你可轻见的,你究竟有何居心?!”。
陈矩掌管东厂,说是一言定人生死毫不为过,举手投足间所带的那股威压当真是不是好玩的,若是旁人只怕早已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郭致远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感觉腿也些发软了,背心冷汗直下,但他知道成败皆在此一举,只得硬着头皮,麻起胆子拱手道:“小子能有何居心,自然是要帮厂公查明妖书案了,至于为何要命见圣上,皆因小子寻找这妖书案真相的法子着实有些离奇,若是圣上不信,岂非白白耽误时日,难道厂公以为当今圣上之圣明,还能被小子蒙蔽吗?”。
陈矩脸上阴晴不定,对郭致远的话将信将疑,这小子实在太滑头了,自己见他之初本是心怀戒备的,所以才会一来就给他来个下马威,可最后给这小子一通马屁神功拍下来,居然就应承下来了,但万岁爷可不比自己,要是这小子在万岁爷面前胡言乱语,触怒了万岁爷,自己也要跟着担干系,想到这里,陈矩也有些犹豫不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