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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缘”来如此

来到包间后,高月拉着孙雅薇坐到了正冲门的位置上,然后高月拿起孙雅薇的手提电话拨了个电话。等待接听时,高月大方的表示:“大家随意点哈~点自己喜欢吃的,哎~大帅哥,记得帮我要一笼三鲜包子,我都饿了!”电话接通后,高月立刻换成了一副撒娇的口吻说道:“爸爸~我带朋友们来天桥吃饭啦~!嗯,那当然啦~!你没见到,薇薇男朋友可厉害啦~!当然啦~!嗯嗯~~爸爸,我晚上还想住薇薇家可以吗?是吗?好呀,好呀~再见爸爸!”挂了电话的高月又换做了平时的模样,有气无力的说道:“唉呀~烦死了,我爸又要过来看看我的朋友们!”孙雅薇说道:“你怎么跟你爸提我有男朋友啊?”高月调皮的说道:“放心吧~我爸才没那么老土呢!我爸还乐意我找个男朋友呢~我一开始不是想和你去国外念书嘛~我爸怕我出去不回来,就想让我找个男朋友拴住我~!我是那种能被拴住的?”李明和马屁听到孙雅薇和高月将来要出国,顿时俩人都蔫了。刘姨这时差遣了一个服务员过来点菜,几个小伙伴七嘴八舌的点了“八菜一汤”。最厉害的是发糕,直接点了四笼包子。老皮吓得直劝:“发糕,再吃你就爆炸啦!”发糕说:“马马虎虎吧!”众人晕厥,果然“真?净坛使者”!

等待上菜时,老皮突然问道:“高月,你刚才说你和雅薇出国读书。是读大学吗?”高月扬着眉毛说道:“不啊,是去读高中!将来能不能读大学再说吧!我可没有薇薇学习那么好,她肯定能考上美国的大学。”李明和马屁眼神都黯淡了许多,这时细心的孙雅薇捕捉到了李明的神情后,刻意凑到李明耳边说:“你和我一起去,好吗?”李明不可置信的看着孙雅薇,因为在90年代出国留学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更别提要出国去读高中了。光寄宿家庭、预科学习、日常生活等等一系列费用,足以让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直接“返贫”。孙雅薇当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她有底气说出这一句话,完全源自于自己父亲给出的信号。孙爸爸自从开始涉足体育产业后,再加上看到李明的出现和IMG对于李明的期待,孙爸爸已经把李明设定成自己未来体育产业发展计划里重要的基石之一。而没有对李明和其父母明说,主要还是想观察一下李明的运动天赋到底是怎样的?直到中学生杯揭幕战李明那一系列表现,被孙爸爸委托的摄制组抓拍到以后,根据IMG普林斯?李的积极反馈,孙爸爸下定了决心要让李明必须成为自己未来体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石。因此,孙爸爸才想孙雅薇透露了自己的意图,希望通过女儿的影响,能打动李明加入到自己的计划中来。李明对此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当孙雅薇说出那句话后,李明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回应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之后,李明掩起了不开心,假意“轻松”的和大家聊着天。马屁是真的消沉了,自己内心中确实喜欢高月。但马屁知道自己和高月的条件差距实在太大了,从前自己一直在铁路中学的地面上呆着,觉得父母给予自己的一起已经很丰厚了。可是,当自己面对高月和孙雅薇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种自卑感深深折磨着马屁的内心。毕竟心智不成熟的马屁,今天也显得少言寡语的。倒是高月,一边和孙雅薇亲昵的开着玩笑,一边和老皮几人讨论着李明今天赛场的表现,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门开了。高月站起身朗声道:“上菜啦~!”来人是留着锃亮的光头中年男人,带着一个硕大的黑框眼镜,胖胖的身材使其像个“大熊猫”一样。中年人说道:“上菜还早着呢,蛋糕吃不吃啊?贝贝?”高月见到来人张开双臂撒娇的跑去,边跑边拖着长音喊道:“爸~~~~~!”高月一把搂住高爸爸的脖子,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父亲的身上。高爸爸被闺女坠弯着腰,辛苦的说道:“哦哟哟哟~贝贝,你又胖啦!是不是我和你妈妈不在家这两天,你又偷吃好东西啦?”高月依旧挂在父亲身上说道:“没~~~有~~~我这两天都住在薇薇家,干爹和干妈都不怎么吃肉,我想吃肉还得自己偷偷跑出去买!”孙雅薇和众人都站起来向来人问好。高爸爸挂着自己女儿,把蛋糕赶紧放在桌上后说道:“薇薇啊,不是干爹说你,你得管着点高月。她太挑食了,要不然一直长不高个呢!”说罢用手指在女儿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孙雅薇乖巧的说道:“干爹,她一来就把我们家三天的存肉都吃光啦~!这不,今天贝贝非要来这里解馋来。”高爸爸看了一眼李明几人说道:“贝贝,给爸爸介绍下同学们吧?等一下,我猜一下,这个一定是李明吧?”李明听到高爸爸提自己的名字,于是赶紧礼貌的打着招呼:“高叔叔,我就是李明。”高爸爸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说道:“李明,你孙叔叔可没少在我们这帮朋友面前夸你啊!球打得好,学习也挺好!不错,是个好小伙子!”高月这时从爸爸身上秃噜下来,站在桌旁用手比划着介绍其他几人说道:“爸,这个是皮君,这是发糕~不对,是顾朔!哈哈,对不起啊,朔哥~!”发糕头也不抬,吃着从八中带回来的小吃,边吃边点头道:“叔叔好,我不能浪费,不能浪费……”然后高月指着马屁跟自己父亲介绍道:“爸,他就是贾一仁。他爸爸就是你说得那个贾主任!”高爸爸眼里放光的走到马屁跟前,马屁吓得赶紧立正站好。高爸爸朗声道:“一仁,不认识高叔叔啦?记不住啦?也对,我去你家的时候,你那会儿才五、六岁。我当时就是领着贝贝去的啊!对了,你爸爸现在好吗?你们家搬进铁路宿舍以后,我也没留你们的联系方式,去车站找你爸爸,站上也总是碰不到他。你们家电话多少?我记一下!”马屁一脸错愕着回应着高爸爸的问题,然后又说了自己家里的电话,还报了自己父亲刚买的的手提电话号码。高爸爸快速的记录着电话,然后拨通了马屁老爸的手机,等待中高爸爸边等边说:“唉呀~一仁这么高了?得180了吧?哦,177啊!真好!……喂,喂!二哥,我!小六啊!我!高晋,高小六啊!哎呀!哥啊,我想死你啦!你在哪儿呢?是吗?你等我,我马上到!”挂断了电话后,高爸爸说道:“我得走啦!就不妨碍你们小同学们聚餐啦!”然后转身朝着高月说道:“贝贝,以后记得喊他一仁哥哥。一仁,高月你就得当亲妹妹一样疼知道不?”说罢不等马屁和高月从错愕中反应,就旋风一般的离去了。

饭店包间内留下懵逼的众人和更为懵逼的马屁和高月。过了一会儿,在服务员推门上菜时,两个人带着疑问的腔调边坐边说:“哥哥?”高月抽出了一次性的筷子。“妹妹?”马屁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李明几人则闷头吃东西,一吃一个不吱声!高月率先发问道:“你们家……原来是不是住在红星街人民医院那儿?”马屁精点着头表示肯定,然后回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头上磕破过一块?”高月轻轻的撩起头发,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虽已长出了新的皮肤组织,但是疤痕暗暗的颜色依稀可见。高月放下头发起身缓步走到盯着自己发愣的马屁身边,大喊了一声:“大马哥哥!”马屁精恍然道:“小馋猫!”高月突然笑道:“真的是你啊!”马屁精也顿时激动了起来,开心的说道:“就是我,小时候你骑在我背上,和院里小孩骑马打仗来着~!”高月激动的说道:“然后我就碰了额头了,我哭了好几天呢!”马屁精接着说道:“对,后来听我爸说,你当时回家哭着喊着要回来找碰掉的那块皮!”高月不好意思的笑道:“讨厌~~!嗯……一仁哥哥,没想到咱们俩早就认识了!”马屁精也顿感轻松的说道:“是啊!哎对了哥几个,重新跟大家介绍下,这是我曾经的好妹妹。那时候,她特别爱吃小零嘴,我管她叫‘小馋猫’”众人一脸错愕后,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而众人紧接着吃惊的发现,高月和马屁精俩人竟然互相搂着对方的后腰,紧贴着站在一起。

孙雅薇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嗯~~看得出你们兄妹俩关系挺好的~!”说罢偷笑着把头靠在李明的肩头暗自窃喜着。高月马屁二人顿感尴尬,紧忙松开了对方各自落座了。坐下后的高月说道:“一仁哥哥以后,你可得对我好啊!没事就带我吃好吃的去!”马屁顿时倍感喜悦的说道:“放心,有哥一口吃的,就有老妹你的!”他说完,众人又是一阵“恍然大悟”的赞叹声。这时,发糕吃得满嘴流油的说道:“添一个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随后,几人又聊了聊高月和马屁的过往经历。原来,早年间高月父亲是和马屁老爸“拜把子”的兄弟。高月父亲是结拜几人中为数不多的专科大学生,在当时来说文化水平相当的高,只可惜空有一肚子“墨水”没有施展的平台。毕业后的高父供职于牛城市政府下属的服务总公司,从事文字材料撰写的工作。但是,一心要知识改变命运的高父,眼瞅着国家改革大潮下大部分南下的人赚的“盆满钵满”,于是自己也动了心思,辞掉工作后开始自己“下海”。后来,在几经沉浮后终于有了自己现在的工程公司和生产建筑材料的企业。在尝到“下海”甜头的高父,最终把目光瞄向了海外市场,跟着国家的政策脚步,带着一众公司的“开朝元老”远赴日本开启了新的事业发展。而对自己曾经结拜的兄弟们,高父唯独惦念最深的还是马屁老爸,因为当年自己南下创业时,家中老小就全由马屁老爸费心照看。甚至,高月二叔当年的大学学费,也是马屁老爸动用了家里的积蓄帮忙凑齐的。可以说,马屁家对高月爸爸来说是“恩重如山”,这次几经周折又重新取得了联系,自然老哥俩是有诉不清的兄弟情。

在高月和小伙伴们酒足饭饱以后,从饭店一出门。高月主动揽着马屁的手臂撒娇道:“一仁哥哥,一会我要你送我!”马屁这时候心里已经幸福溢于言表了,马屁整个人都酥麻了。李明主动掏出摩托车钥匙说道:“嘿~仁哥,别刮花了!”马屁拿着钥匙,眼里一副“激动要下跪”的神情朝李明坚毅的点了点头,随后骑车带上高月就走了。孙雅薇拉着李明朝即将远去的高月喊道:“跟你干妈说,我稍晚点到家!”高月大声回应道:“知道啦~~!”老皮这时在身后道:“又成了一对儿!”李明回头问道:“酸啦?”老皮来了句:“女人,乱我道心!”李明听后和老皮一同哈哈大笑。在挥别了老皮和发糕后,李明骑着自行车带着孙雅薇,两人惬意的享受着“二人时光”。孙雅薇在后座搂着李明的腰,把头贴在李明后背说:“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李明笑着说了句:“‘缘’来如此!”

牛城寒夜里的路灯有序的矗立在街道两旁,它们在温暖照亮人们的回家路途的同时,也见证着一个又一个“缘来如此”的故事的发生。只不过李明和孙雅薇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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