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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管事儿的为了当“好人”,也就当没看到。

就算真的发生侵染,也不太会有人来联系自己,毕竟处理侵染不是自己的专长。

从他没有被电话轰炸这一点来看,侵染应该也没严重到需要他帮忙疏散居民的程度。

但王叔刻意搭话自己,来问一件昨晚发生在郊外的事情,还是让韦奇留了个心眼。

韦奇抿了一口椰汁,然后闭上眼,观察着体内能量的变化。

“已经解决了。”他闭着眼睛,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哎呀,那就好......”王叔松了口气,“还是听韦队长您亲口说出来才放心啊,其他人的话都信不得。”

见自己体内的能量有轻微的浮动,韦奇轻笑着点了点头。

按世辑联的规矩,成员不能向平民透露任何有关“异作”和“侵染”的信息。

纠察队的仇人很多,成员自己也该小心一些。

只是,韦奇实在不想被这些“规矩”给束缚死。

“东州”,本就是一个讲人情的地方。

这条街上的商户,他认识了五年多的时间。

他们看着自己进入纠察队,然后慢慢成为队长。

说来可能有些不负责,韦奇更希望自己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他们接触。

“纠察队”也好,“能力者”也好,在普通人眼里,都是“异类”。

发生“侵染”和“能力者犯罪”的时候,叫“纠察队”。

和普通人在生活中相遇时,叫“能力者”。

若不再被需要了,就会被叫做“变种怪人”。

所幸,韦奇能通过能力,来大致判断王叔是否只是在和自己聊天,还是在试着套取自己的情报。

“王叔,你就别担心了,全上陆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咱这条街。”

说着,韦奇用下巴点了点远处上陆分部的园区:“天塌下来,也有我们顶着。”

“嗨,还是韦队长说得对。”

王叔笑着,从柜台里掏出一盒快要过期的玉子烧递过来:“敬我们的英雄。”

见荆莹先跑了过来,王叔便递给了她:“对了,先敬我们的小英雄。”

说罢,王叔又想去找那份快要过期的甜甜圈,却发现韦奇两人已经走远了。

“我们走啦,谢谢王叔。”

“谢啦,大叔。”

王叔放下手中的甜甜圈,笑着与两人挥手道别。

......

两边的店铺与商户攒动着熙攘的人流,夹着两人。

“前辈,前面那个摊子的煎饼好吃吗......”

“不好吃。”韦奇摇头,“还有啊,这是什么称呼啊,叫我‘队长’就行了......”

“那豆腐脑呢,前辈?”

“你啊,不是刚吃过玉子烧了吗?”韦奇叹了口气,“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他把荆莹拉到一旁的巷子口:“你知道今天要检测吗?”

虽然韦奇听说过,一些强大的能力者因为其能力的特殊,从而导致性格变得怪异,或是会得一些“精神疾病”。

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实在是有些头疼。

她像是得了病,需要不断进食。

明明第一天就迟到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韦奇怀疑,自己这个队长是不是缺少了威严感。

说来,自己好像也迟到了。

“‘测试’,不就是写一些题目吗?”荆莹看着韦奇。

看来,给她传话的人没有表达清楚。

韦奇挠了挠头:“我先不说迟到的事情啊......”

因为,已经迟到了。

作为说教前的申明,韦奇决定先把自己这个“迟到共犯”的身份撇干净。

“你今天要做的事情,不叫‘测试’,叫‘检测’。”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今天要二次检测能力,你知道吗?”

“不是已经测过了吗?”荆莹不解。

“地方分部的检测机能和环境,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准确。”韦奇吸了一口烟,对着墙壁吐出,“而且,能力者的能力,是会随着时间和经验成长的。”

“所以,你今天要去进行‘二次检测’,懂了吗?”

“懂、懂了......”可能是因为韦奇的样子很认真,荆莹说话开始有些磕巴起来。

“检测是要求空腹去的。虽然不至于真的那么严格,而且你已经在外面吃了早饭,也就算了......”

韦奇抿了抿嘴:“但至少啊,你检测的时候,不能是‘饱腹’的。”

“你现在去园区的路上,还有时间消化,就不要再吃了。”

韦奇见她有些紧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

他接着说:“检测能力的时候,很可能会因为精神力的连续消耗,从而出现眩晕、呕吐等症状。”

“而且,饱腹状态会影响精神力凝聚,这你知道吧?”

“嗯......”荆莹点了点头。

韦奇笑了笑:“以前就有人啊,在检测时,呕吐物呛入了气管。那人当时又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十分衰弱,所以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之后,每当那个人要使用能力时,都会出现自己要被呕吐物溺死的幻觉。”

“从那以后,世辑联就有了这条规定。”

荆莹“哦”了一声。

韦奇向天空吐出一口烟雾,接着对她说:“你这么喜欢吃东西的话,等检测结束了,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咱先把检测过了吧,好不好?”

韦奇把烟踩灭,心中回味着自己最后的几句话。

这就是一个好的队长该说的话吧。

“可是......”

听到这两个字,韦奇整个人一震。

随着涌出能量一起躁动的,还有韦奇的忍耐度。

韦奇怀疑,荆莹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把他直接气走。

“可是,我如果不吃东西的话,我不知道怎么把今早消耗的能量补充回来啊。”

见韦奇没说话,荆莹接着说道:“以前我的老师就告诉我,多吃东西就能补充能量,我就想在检测前把能量给补充好。”

韦奇静静地看着荆莹,没有接话。

荆莹也同样看着韦奇。

两人对视了数秒,韦奇挠了挠头。

他见过许多人在给自己辩解的时候,会把后来得知的情报,当做自己的“原动机”或“内驱力”。

有的,是为了让自己的想法显得更合理。

有的,则是真把后来得知的情报,当成了自己原本所“想过”的逻辑出发点。

所以,他并不能简单地断定荆莹这番话,是逻辑漏洞明显的谎话。

只不过,对于韦奇而言,不管一句话是否是谎言,只要对方愿意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足够了。

判断真假,是在这之上的“奢求”。

“我知道了。”

韦奇点了点头,然后从背后的单肩包里拿出了一管只剩了一半的红色药剂,用衣袖擦了擦管口,然后递给荆莹。

“你把这个喝了吧,这是能恢复精神力的‘红药’。”

能力者可以通过精神力凝聚出能量,来补充自身的能量消耗。

这管红色药剂,是世辑联制造的精神力补给品。

没有具体的名字,东州人一般把它叫做“红药”,或是“红伟哥”。

也是由于这种药剂的存在,许多人喜欢称呼韦奇为“韦哥”。

见荆莹欣喜地接过药剂,韦奇又补充道:“但你别喝太多,最多只能喝一格。”

一格就是十分之一的量。

“要是让人知道你检测前喝了这种药,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服用这种药物后不久,身体便会出现一定的“反噬”。

红药让服用者的精神变得“亢奋”,同时也会让一些神经反应变得麻木。

所以,世辑联是禁止新人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胡乱服用红药的。

尤其,是在影响能力判定的检测前。

若是因为药物影响了测试,之后出现了任务调度时的错误评估,谁都负不了责。

但只喝一格的量,起到的效果应该也就是和一罐提神饮料差不多。

这一点,是韦奇亲身尝试过无数次的。

他犯困的时候,偶尔就会喝红药提神。

韦奇喝咖啡提神,就会拉肚子,在成为能力者之前就是这样。

红药则没有这个问题。

少量红药的反噬效果,就像是“微醺”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韦奇来说,也还算不错。

只要差不多喝完了,韦奇就会找补给处再拿一管红药。

韦奇已经提前和补给处的人搞好了关系,别人一般也不会说什么。

东州人嘛,就是讲人情的。

见荆莹的确只喝了一格的量,韦奇点了点头:“没事了的话,那就走吧。”

“嗯!”

接过红药,韦奇又用衣袖擦了擦管口,然后盖上盖子,把红药放回了单肩包里。

没走两步,荆莹又开口了:“前辈,你要请我吃饭的事情,还算数吗?”

“一顿饭而已,小事。”

反正,纠察队的食堂是很便宜的。

“好诶!”

荆莹的傻样,引得周围的路人一阵侧目。

韦奇挡着脸,并悄悄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装作不认识她。

看着她的背影,韦奇撇了撇嘴。

最后的对答中,“认知偏差”没有出现丝毫的反应。

她先前得知自己就是“韦奇”后,也没有涌起“认知偏差”的反应。

这小姑娘,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傻。

“话说......”

听到韦奇的声音,荆莹看向了他。

韦奇看着别的地方,轻声问她:“你没有类似‘暴食症’这类的疾病吧?”

“没有哦。”荆莹有些疑惑,“怎么啦?”

“就问问。”韦奇摇头,“有不少强大的能力者,都有着精神疾病。”

虽然,荆莹怎么看不都像是个强大的能力者。

“为什么啊?”荆莹眨了眨眼。

“因为不强的能力者,大多都死了。”韦奇半开玩笑地说着。

“能力者”与“精神疾病”的联系太过复杂,韦奇懒得和她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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