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出来，韦奇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既然荆莹也跟着出来了，那韦奇自然就不打算去烟酒店买烟了。
这会让她知道，自己先前作为礼物买的烟，是韦奇不爱抽的。
韦奇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样子。
那不去烟酒店的话，现在这时间去黑市还算安全。
正好也该带着荆莹去看看。
韦奇挥动拿着娃娃的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见韦奇自顾自地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荆莹上车后有些不开心：“前辈，为什么你不给女士开门？”
“师傅，去‘大上陆批发市场’。”
系好安全带，和司机交代完目的地后，韦奇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来：“我会啊。你别看我这样，我可经常被女士们说‘绅士’呢。”
“比如说身上带包纸巾咯，吃饭帮忙拉椅子咯，上车帮忙开门咯......”韦奇扳着手指数着，“我这人缘，可是不论男女队长，都很吃得开啊。”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荆莹嘟着嘴。
“啊......忘记了。”韦奇挠了挠头。
“为什么单单把我忘记了？”荆莹不理解。
“忘了就是忘了啊。”韦奇耸肩，“你真要说，以后就给我开门。”
“为什么啊？”
“我好歹是你队长，给我开下门，不过分吧？”
“那还是算了吧。”荆莹吐了吐舌头，“弄得好像我是你小弟一样。”
“是吧。”韦奇把身子扭了回去，靠在座椅上。
“那那那，前辈，你会给优绮姐姐开门吗？”荆莹把头凑过来。
“别影响师傅开车。”韦奇把她的脸推回去，“会吧......不会？会吧......嗯......不会。”
“到底会不会嘛。”荆莹被韦奇的话搞得有些头晕。
“以前会，现在不会。”
韦奇懒得多解释，把头扭向了窗外：“师傅，可以抽烟吗？”
得到司机的下课后，韦奇把车窗摇了下来。
这辆出租车是老式的型号，还是手摇窗。
韦奇把一根烟放在扶手盒上，然后又拿了根烟出来点上。
毕竟是在城区里，出租车的车速不算很快。
风轻柔地抚在韦奇的脸上，韦奇对它还以一口烟雾。
“那，前辈，你会给秦菲姐姐开门吗？”荆莹凑到了韦奇靠近车窗的那一边。
“会。”韦奇应了一声。
“哇，没有犹豫呢。”荆莹有些意外。
“嗯。”韦奇点头。
“那秦苒菱姐姐呢？”荆莹又问道。
“会。”
“那其他队长姐姐呢？”
“会。”
“那我们小队里的那个姐姐呢？”
“会。”
“那为什么啊？”荆莹更不能理解了。
“吵死了。”韦奇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之后帮你开门，好了吧。”
“嘿嘿，说好了啊。”荆莹揉了揉额头，满意地把身子缩了回去。
“你把娃娃给我。”韦奇伸手去要荆莹的娃娃。
“嗯！？”荆莹警觉地看着他，“前辈，你不会要反悔吧？”
“乖，以后陪你再玩‘过家家’，啊。”韦奇哄着她，“一会儿咱要去的地方，手里最好别拿东西，会惹麻烦的。”
听韦奇这么说，荆莹便十分听话地把娃娃递给了他。
韦奇把两个娃娃都塞进了单肩包里。
荆莹好奇地问他：“前辈，我们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啊？”
韦奇瞥了一眼旁边的司机：“批发市场。”
“哦。”荆莹点了点头，决定下车再问。
可能是娃娃上的灰尘粘到了韦奇的手上，他的消费卡没有第一时间读取出指纹。
韦奇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把消费卡重新放到了读卡器上。
拿回消费卡，韦奇和司机道了谢，正准备开门下车，却发现荆莹已经帮他把门打开了。
“小弟荆莹，给韦队长开门！”荆莹对韦奇敬了个礼。
韦奇被她逗笑了。
韦奇下车后，带她向着批发市场侧后方的小道走去。
面前这由几个大仓库组成的批发市场，显得十分潦草和敷衍。
但作为黑市的掩护，倒也够了。
“前辈，我们要去哪里啊？”荆莹伸长了脖子。
“黑市。”韦奇顺便提了一嘴，“等会儿别乱说话，知道吗？”
“嗯。”荆莹点了点头。
“黑市”这两个字，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力，让荆莹开始兴奋起来。
“异辑联呢，是不太鼓励我们去黑市交易的。”韦奇和她解释着，“但也不禁止。”
“不鼓励呢，是因为黑市缺乏‘正经’的监管，不是很安全。要是出了事，异辑联不负责。”
“但对于多数能力者而言啊，还是有必要去黑市看看的，毕竟那里流通着不少‘有趣’的东西。”
“那我们可以把材料拿到黑市上卖吗？”荆莹想起了他们这次下本的收获。
“可以是可以。”韦奇回答道，“但黑市的价格不一定靠谱，还要收不少手续费呢。”
“而且啊，黑市的材料交易，比较倾向‘以物换物’。换钱的话比较麻烦，要走很多流程。”
比如，某人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公对私”的钱款。
作为纠察队成员，这可比普通人要麻烦多了。
而灾难后的各国，基本很少使用“现金”了。
纸币上的“图案”、硬币上的“花纹”，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背景下。
许多国家闭塞的偏远地区，反而因此得到了政府的“关心”。
要说服那些人不再使用“现金”，要他们去相信一张“卡片”，相信屏幕上的“数字”，应该是要下一些工夫的。
且不说概念上的“文明”，连“律法”都有些触及不到的地方，“强硬”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韦奇看向荆莹：“你还要记得哦，有些时候，只要你在黑市里掏出异作材料，卖不卖，或是换不换，可就由不得你了。”
“哦......”荆莹点了点头，“那黑市有别的东西可以买吗？”
“嗯，有啊。比如一些违禁品。”韦奇点头。
见荆莹的表情有些古怪，韦奇嗤了一声：“别误会啊，小丫头，可不是什么你想的‘怪东西’。”
“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怪东西’？”荆莹的表情变得十分猥琐。
“不会是你心虚了吧，前辈？”她用手肘顶了顶韦奇，“没事，我理解的。毕竟，韦奇小朋友也是男孩子嘛。”
“呵，我还不知道你这丫头啊，别闹。”
韦奇笑着，把她的头扭回了正面：“走路看着前面，别撞到人了。这里的人，都不好得罪。”
“嗯。”荆莹点头。
走过一段破旧的隧道，再走过两个弯弯绕绕。
前方出现了一条随处可见破旧建筑残骸的老街。
十几棵未经修剪的大树，野蛮地插在那里。
似乎是为了报答老街的恩情，它们将树叶铺在老街的上空，帮后者藏着自己那早已公开的秘密。
黑市，十分谨慎地遮着自己的身形，探出半个脑袋看向两人，就像是一个怕生的孩童。
韦奇提醒荆莹要小心脚下的砖头。
由于昨晚下过小雨，这些砖头基本都能踩出泥水来。
“天哪，这里就是黑市吗？”
荆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破旧且丑陋的地方，居然就是“黑市”。
“没必要弄得很新。”韦奇笑了一下，“反正都会‘坏’的。”
韦奇指着几个围观大爷下棋的能力者，对荆莹轻声说：“他们就是黑市的保安，大多是有点小本事的。”